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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少数不幸的战士被步战清兵的重型箭矢击中,或是被标枪、铁骨朵击伤,伤势较为严重。
这时,便有医士迅速行动,将伤者紧急送往阵中的帐篷,进行救治。
在车阵的中心,丘陵的平缓顶上。
已经有几辆战车侧围成一个圈,战车外插着挨牌,为伤员提供了一道额外的保护。
圈内搭起了两顶帐篷,专门用于伤员的救护和休养。
这些战车上还堆放着辎重和弹药,为持续的战斗提供物资支持。
九号车阵中间,平缓的丘陵顶上,也有几辆外插挨牌的战车侧围成圈,圈内两顶帐篷撘起,专门给伤兵救护及休息。
那些战车上,也安放着一些辎重弹药等物。
在丘陵之巅,曾以究的视野开阔,四周烟雾缭绕,建虏骑兵的嘶吼与混乱景象尽收眼底。
前方,两尊佛郎机大炮威震敌胆。
每一次轰鸣都令敢于正面挑战的建虏哀嚎四散。
因此,侧翼和后方成了建虏骑兵的主要攻击方向。
尤其是右翼,正蓝旗的数百骑兵下马作战,怒吼着向坚固的战车防线发起冲锋。
原本左、右两翼各有三十名火铳兵驻守,见右翼压力剧增,曾以究迅速调整部署,从左翼调遣了一队火铳兵支援。
同时,原本担任投弹手的长枪兵也迅速集结,增援右翼。
车阵内的神射手们,其中三人手持燧发鲁密铳,还有两人分别操控九头炮和扬鹰炮。
这些火力强大的武器需要两个装弹手配合操作。
右翼建虏兵的确实勇猛,即使经过几轮密集射击,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
他们仍不退反进,咆哮着持续冲锋。
曾以究当即又从左翼和后翼各调遣了一队火铳兵增援右翼。
同时他厉声下令:“神射手,目标锁定敌军军官!”
中军官高声复诵,抚慰官鼓舞士气,为将士们加油鼓劲。
而曾以究身边的赞画则紧锣密鼓地分析着战场态势,为下一步的指挥提供决策依据。
“开火!”
随着右翼指挥官的命令落下,十五名隐蔽在战车后的火铳兵迅速行动,扣动扳机。
排铳的轰鸣声中,浓烈的白烟喷薄而出,随后就是清军的哀嚎。
射击完毕,火铳兵们未作停留,立即将空枪递回,接过后方铳兵已填装好弹药的火铳,再次准备射击。
这种空铳轮转战术,确保了火力的连续性。
前排射击,后两排负责装弹,五人作为伤亡补充,确保了火力的持续输出。
正蓝旗的清军,在觉可果洛的激励下,无视伤亡,已逼近至三十步之内。
他们射出的箭矢和投掷的标枪、飞斧如雨点般袭来。
清军的弓箭手技艺高超,前排的火铳兵中箭闷哼,多有伤亡。
尽管火铳兵们藏身于战车后,各战车上插有挨牌作为掩体。
但为了射击便利,掩体仅到胸口高度,形似胸墙。
在烟雾弥漫中,尽管火铳手们射击后迅速缩回,仍难以完全避免被清军弓箭手精准射中。
不过,青牙军装备的罩甲防护性能优异,尤其在胸腹部,不弱长枪兵的铁甲。
即使清军箭矢穿透力强大,火铳手们中箭,大多伤势并不严重。
他们轻伤不撤,继续坚持战斗。
却也有一名火铳手,不幸被一杆投掷的标枪正面击中,穿透甲胄,贯穿身体,踉跄后倒。
也有一名被个高速飞来的铁骨朵击中胸口。
甲片破碎,鲜血喷涌,染红了他脸上的铁制面具。
战场上,医疗队迅速行动,将伤员撤离至安全地带进行救治。
在他们撤离的瞬间,预备的火铳手迅速填补了空缺,阵线无缝连接,保持了火力的连续性。
突然,一道暗标枪穿越前线战车的防线,直奔火铳甲长而来。
但被他的贴身护卫,一位持重盾大刀的力士,敏捷地挥刀斩落。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一个旋转的飞斧悄无声息地从烟雾中飞出,直取甲长的头部。
他勉强用左臂挡了一下,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手臂瞬间失去知觉。
臂甲盾牌碎片四散,伤势显然不轻。
尽管如此,甲长拒绝了医疗队的立即治疗,坚毅地下达命令:“开火!”
火铳的齐射如同暴风雨般再次席卷而来,白烟弥漫。
火铳沉重的射击声与弹丸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在近距离的交火中,正蓝旗的清军盾牌不堪一击。
一个个大洞被轻易撕开,盾牌后喷溅出的血雾昭示着死亡的到来。
“射击!”
“射击!”
“射击!”
随着命令的连续下达,清军的冲锋队伍在几步、十几步的距离内,一排排地倒下。
尖叫声与哀嚎此起彼伏。
一位神射手瞄准了敌方的重要目标——分得拨什库。
一发精准的射击,让目标胸前血花绽放,无力地倒地。
紧接着,扬鹰炮的轰鸣再次响起。
又一波刀盾兵在十步之外被掀翻,痛苦的嚎叫回荡在战场上。
炮火连天,火药与硫磺的浓烈气味笼罩着战车周围,场面异常惨烈。
血水的浸染使得前方的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战争的残酷展露无遗。
清军士兵的攻势愈发疯狂。
尽管遭受了巨大损失,刀盾兵和虎枪兵仍带着野兽般的咆哮,冲向了丘陵上的战车。
火铳射击的频率似乎无法跟上他们的冲锋速度!
几个清军刀盾兵挥舞大刀,几下便将战车前的拒马砍成两截,奋力推开几辆侧立的战车。
曾以究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随即怒吼道:“右翼火铳兵后撤,长枪兵顶上!”
在曾以究的指挥下,车阵右翼的数十名长枪兵迅速响应。
他们个个大声怒吼,在火铳兵快速后撤的同时,手持破甲长枪,迅速占据了前线阵地。
他们以数层排列,每层十余人,前后交错,形成稳固的防御阵型。
还有预备队待命,随时准备填补缺口,一个长枪队的甲长接过指挥权,开始指挥战斗。
与火铳兵不同,这些长枪兵在战斗时,将铁制面具推至头顶,以扩大视野范围,确保在混战中能迅速捕捉敌人的动向。
就在长枪阵列刚刚布好,几个正蓝旗的清军士兵已经推开战车,闯入了阵地。
他们手持重盾和大刀,或短斧,都是近战中的凶器,脸上挂着凶狠的神情。
尽管明军的火器威力巨大,但在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中,明军并不占优势。
清兵心中都在暗暗盘算着,等会儿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些可恶的青牙军,以泄心头之恨。
两军对峙,双方眼中只有仇恨,战场上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有杀死眼前的敌人的念头。
能成为清国刀盾兵和虎枪兵的,无一不是各旗的精锐,或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甚至是经验丰富的巴牙喇。
看见明军的枪阵,他们迅速调整策略,准备迎战。
在长枪与大刀盾牌的交锋中,持盾者必须保持冷静,伺机而动,不轻易出击。
当枪尖刺来,长枪兵随枪而进,一旦枪头回缩,即刻停止。
步步为营,专注于防御长枪,而非持枪者本身。
刀盾相护,牌以挡枪,大刀则对准敌人砍去。
清军对刀盾战术的掌握异常精准。
他们目光如炬,紧盯着明军的眼睛和肩臂。
而非枪尖,足以显示出他们深厚的刀盾功底。
“刺!”
长枪队的甲长一声令下。
“杀!”
在怒吼声中,正蓝旗清兵还未站稳,便有数杆长枪从左右两侧凶猛地袭来。
一名持盾斧的壮达发出震天吼叫。
在电光火石间,他抢先一步,险险避开了直指咽喉的长枪。
盾牌与长枪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紧接着,他挥动重斧,直奔一名长枪兵。
然而,“噗哧”一声。
一杆长枪犹如毒蛇出洞,刺穿了他的咽喉。
枪手顺势一绞一抽,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倒下时全身抽搐。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瞥见一名明军枪兵,枪尖滴血,正缓缓后退。
他成功防御了前排两侧的长枪,却未料到第二排错位刺出的致命一击。
生死只在一瞬间,遗憾再多,也无济于事。
昔日的青牙军,左右与上下的配合尚显生疏。
而今,他们已磨练至炉火纯青。
尤其是甲级军的长枪兵,彼此间的默契如同呼吸般自然。
他们对战友充满信任,将后背交予对方。
“噗哧”声此起彼伏。
长枪一次次刺入肉体,鲜血喷涌而出,顺着枪尖流淌而下,染红了战场。
转瞬之间,正蓝旗的刀盾兵们,无一幸免,或死或伤。
尽管他们英勇无畏,但在左右与后方多杆长枪的围攻下,终究难以招架。
他们没有三头六臂,只能在绝望的嚎叫声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其中,两名内脏被刺破的正蓝旗兵,未立即丧命,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他们连痛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双手在地面胡乱抓抠,场面惨不忍睹。
目睹他们的痛苦,车阵中的明兵们眼中只有快意,没有一丝以多欺少的惭愧。
为什么要布阵作战?
就是为了占据人数优势!
他们没有上前补刀的打算,而是任由清兵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这些正蓝旗兵的鲜血似乎流得比战车前中弹的敌人更多。
他们的血液汩汩流淌,将车阵一侧的黄土染成了一片深红。
仅几息之间,试图从缺口涌入的正蓝旗刀盾兵已被彻底清除。
还有一些正蓝旗兵,正试图挤进战车间隙。
青牙军的前排长枪兵随即上前,无情地将他们一一刺杀。
在这片狭小而残酷的战场上,满洲的士兵们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境。
地形的劣势让他们难以施展拳脚。
明军占据高处,俯瞰着他们,形势愈发险峻。
空气中弥漫着刺耳的金属穿透肉体的声音,伴随着同伴们绝望的尖叫。
不是有人颤抖着倒下,鲜血在车阵间汇聚成河。
即便有满洲的虎枪兵试图强行突破,他们也难逃长矛的无情穿刺。
这些破甲锥枪在他们身上留下一道道骇人的伤口,宛如死神的亲吻。
时间仿佛凝固,战场上堆积的尸体一层又一层。
鲜血如泉涌,伤员的哀嚎在空气中回荡。
最终,正蓝旗的满洲兵在血腥的洗礼中醒悟,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们曾以为明军的青牙部队只是依赖火器的优势,但在这次短兵相接的较量中,他们发现对方在肉搏战中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
面对铳林弹雨,他们不曾退缩,但在青牙军长枪的面前,他们丧失了战斗的勇气,尖叫着逃离战场。
目睹那些逃回的士兵,把即将冲至战车前二十步的觉可果洛,震惊得目瞪口呆。
他怒吼着,企图制止这股溃逃的浪潮:“不准逃跑,重新冲上去!”
旁边督战的牛录章京,也跟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命令,甚至亲自挥刀斩杀了一个胆敢后退的士兵,企图以此震慑其余的士兵。
然而,那些被恐惧驱使的士兵,对他的喝令充耳不闻,继续逃离那片死亡之地。
而在这时,青牙军的战车再次开火。
一排排逃跑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
紧接着,一声震天的巨响,牛录章京的头颅在爆炸中四分五裂。
他身旁的几个士兵同样遭受了惨烈的命运,脸上布满了血痕,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
在这一连串的爆炸中,更多的万人敌被抛掷而出,其中有几枚圆形物体,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觉可果洛的脚边。
在意识到危险的那一刻,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呐喊,试图逃离。
但为时已晚,两个万人敌在他身下爆炸,将他吞噬在了火光与烟尘中。
觉可果洛就这样悲催的倒下了。
有一件事情,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
如果温越没有来的这个时间,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改变。
他本可能有更大的未来等着他,可能会成为大清的工部尚书,在南侵明国中有更大前途。
然而,在这个残酷的时刻,他与那些普通的士兵一样,成为了战场上的又一具无名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