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空的......罢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与老陈招呼了一声后,郑屠夫带着陆煊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这事情实在邪门了一点!”
陆煊没说话,只是将疑惑压入心底,一边行路,一边思索。
路过吴小旭家时,他可以顿足,但到底还是没有去敲响屋门,只是继续随着郑屠夫朝前。
没过多久便路过墓园,那儿现在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甚至有工人已经在修建高高的围墙。
“谁都弄不明白,这坂田重工到底想要做什么。”郑屠夫叨叨道:“不过有人猜测,墓园下面说不定有古代的东西,不然,坂田重工何至于此?”
陆煊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更加深邃了一些。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新的墓园,依旧整齐干净,甚至要比老墓园的还宽广了近一倍。
“就在这儿,抬楚老头棺材的时候,工人摔了一下,棺材盖落开,这才发现的。”
郑屠夫指了指前头重新安放的楚老头的墓碑,又道:
“因为是空棺材的缘故,就还没有填土,等着你回来看一看......”
陆煊不答,只是快步走上前。
墓碑还是以前那块墓碑,陆煊当时亲自借来工具凿刻的,上面写着四个堂皇大字。
【楚泰之墓】
陆煊看向土坑中的棺材,当即跳了下去,双手开棺。
‘吱呀!’
棺盖大开,显出其中景象,是空空又荡荡,并无尸骨沉眠,有的只是一块满是锈迹的青铜残片。
陆煊错愕,下意识的捡棺中的青铜残片,仔细打量了起来。
残片上锈迹很重,只能依稀辨别其上的事物,大概是云雾之类的东西,手上微使力,青铜残片却毫无动静,材质看起来并不一般。
“当时棺材盖滑落,里面就只有这玩意......”郑屠夫此时走上前来,凝声道:
“而咱们棚户区也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楚老头的尸骨又去了哪里.....”
陆煊此时神色极为难看,楚爷爷这才下葬几个月,尸骨都不见,换成这么一块青铜残片......
是人为?
还是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朝着郑屠夫道了一声谢:
“郑叔,我知道了,这玩意我先带回去......我再去找找楚爷爷生前的遗物,暂时先立衣冠冢吧。”
郑屠夫点头。
回到家中,陆煊先将小严送的一袋小珠子放在枕头底下,旋即从床底拖出一个大木箱子,缓缓打开。
里面是楚老头的遗物,基本都是破烂衣裳,还有一个不知来历的瓷瓶。
整理了两件相对完好的衣服出来,又匆匆跑去新墓园放入棺材,封入泥地,他这才又跑回家,研究起来青铜残片来。
捏着残片,力道逐渐放大,直至催动心、肝、脾,汹涌全身气血,甚至动用了元始身!
残片依旧是老样子,铜锈都未掉落一分半厘。
陆煊心头起火,但旋即被压了下去,他只是默默的掏出三五斩邪剑,使诛剑式,再斩。
‘当!!’
清脆嗡鸣,剑身剧震,残片巍然不动。
陆煊终于色变了。
研究良久无果后,他暂时将残片抛却脑后,收拾起屋子,准备将大木箱重新盖推回床底时,忽然。
青铜残片腾空,猛然窜来,不偏不倚的朝着木箱里的瓷瓶撞去,陆煊阻拦不及,残片‘啪’的一声将瓷瓶撞碎!
瓷瓶破裂,其中居然亦有一方青铜残片!
两枚小残片完美的拼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枚大一点的残片,但也仅此而已了。
大残片上的图案清晰了一些,其上是云雾、星辰等景色,但到底还是残缺的,不知其具体。
陆煊惊疑不定,神色并不好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爷爷......”
他百思不得其解。
沉思良久,陆煊将破碎的瓷瓶放好,收拾了一下屋子后,又将大残片揣入怀中,很快平复心绪。
他盘腿而坐,吐纳【太上筑基篇】,同时观想【元始身】、【诛剑式】与【斡旋造化】,一丝不苟的修炼了起来。
时间流逝,陆煊逐渐沉入修行中,心神被一枚枚大道文字吸引,很奇异,今日的修行速度异常的快,就好像自己的悟性成倍增长了一般!
而他本身悟性就足以称一声超绝......
数个小时时间,斡旋造化成功领悟第八十一枚大道文字,诛剑式也来到了四十九枚之多!
在领悟大道文字的同时,他尝试发掘肺脏大秘,以气血反复冲刷,一点又一点的淬炼,躯壳在蜕变。
伴随体魄的增强与海量大道文字的领悟,陆煊逐渐感到疲惫,心神亦逐渐在疲惫中安宁,直至沉入梦乡。
一梦又是上古。
............
眼前光华渐亮。
少年睁开眼,是在守藏室中,一缕青烟袅袅......青烟袅袅?
陆煊神色一振,抬眼看去,熟悉的老人端坐在那儿,正在静静喝茶,身前点着一根长烟。
“老师!!”
他惊喜起身,脸上笑容灿烂。
老人平和的笑了笑:
“来了?”
说着,他拍了拍身旁的蒲团:
“过来这儿坐下。”
陆煊行礼,依言而坐。
老人手掌则是在案几上轻轻一拂,守藏史令出现在其上。
“手伸出来。”他严肃道。
陆煊脖子一缩,还是老老实实的伸出右手。
老子手中浮现出一把戒尺,轻飘飘的一拍。
‘咚!’
戒尺排在掌心,发出闷响,陆煊只觉得有刺骨钻心的疼痛袭来,伴随剧烈的震颤自掌心而起,漫延至全身上下!
他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却一声未吭。
“第一下,打你取巧,将守藏史令带出去。”
说着,老子又是一戒尺。
‘咚!!’
更剧烈的疼痛袭来,震动周身,疼至骨髓深处,陆煊依旧一声不吭,但泪眼汪汪。
这种直刺灵魂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剧烈的高频震颤甚至让他失去了对泪腺的掌控能力。
“第二下,打你师兄,但你师兄不在,你便代而受之。”
少年瞪大了眼睛,眼泪珠子流的更凶了。
他想了想,嗫嚅道:
“师兄说要去什么齐国,老师,你可以隔空揍他的。”
师兄弟,本就该有难同当嘛!
老子沉默良久,戒尺朝着虚空挥去,拍向未知处。
‘咚!!’
“哎哟!!!”一声闷响和惨叫亦自虚空中传来。
听着熟悉的惨叫,陆煊这才心安。
‘咚!!!’
戒尺此时又落在少年掌心,恐怖的震荡之力席卷脏腑内外,浸透至躯壳最深处,随之而起的疼痛让少年脸庞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这第三下,打你擅自穿戴道袍道冠。”
“师兄说可以穿的。”陆煊想要止住泪腺,却怎么也止不住,泪珠啪嗒,但还是不忘提醒道:
“您还可以再打师兄一下。”
老子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
“怎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吧?”
陆煊委屈的点点头,认真道:
“对!”
“那我要不要再打两下,让他也挨三次戒尺,以免厚此薄彼了?”
“您要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少年声音越来越小。
老人良久无语,但还是抽了两下虚空,张陵嗷嗷的惨嚎声透过虚空,自不知多遥远外传来,抚慰陆煊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行了,三下为止。”老子垂了垂眼睑:“接下来,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