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算是我轩辕氏的‘特产’。”
“只不过,不是每个来到轩辕氏的人,都能够喝上这么一口。”
人皇笑着打趣道:“修贤出海之前,反复叮嘱再叮嘱,一定要让你来之后,品一品这茶,我可是半点都不敢怠慢。”
洛毅此刻已经稳住了自身境界,那四散而去的气息,也尽数收敛。
人皇眼中忽然闪过一抹诧异,他仔细端详了一番洛毅的体魄,“你体内的各大窍穴之中,隐藏着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人皇顿了顿,他轻咦一声,“好高明的手段,如此磅礴的力量,并非像暴雨倾盆一般,全部宣泄而出,而是细雨绵延,怪不得你破境如此之快,甚至连稳固境界都无需过多操劳。”
人皇或许还不知,洛毅体内各大窍穴之中留存着的力量,是上一任灵族守护者,毕生的修为!
人皇深深的看了洛毅一眼,心中多了几分感慨。
“十一品……”
“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而且,在方才破境的那一瞬间,人皇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法则波动。
这种法则,人皇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到过。
那便是阳明先生!
洛毅收敛全身气息,朝着轩辕掩日微微抱拳,“多谢人皇相助。”
轩辕掩日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轩辕掩日,并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那便是在洛毅的身上,他总是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这种感觉,到底是如何凭空出现的,就连轩辕掩日自己,都毫无头绪。
他自顾自摇了摇头,摒弃脑海之中的杂念,缓缓开口道:“你身负大气运,突破一个小境界而已,这并不算什么,即便没有这盏茶,你也会在半年之内,跻身地仙。”
洛毅倒也没否认什么,他的境界关隘,的确早在之前便有所松动,轩辕氏的这一盏茶,算是恰到好处的顺水推舟。
“对了,人皇此番带我来轩辕氏,到底所为何事?”洛毅好奇问道。
轩辕掩日道:“此事倒是不急,此番带你前来,主要还是因为修贤给你留了不少东西。”
“轩辕大哥给我留了东西?”洛毅有些惊讶。
人皇点了点头,“不过,你先别急着高兴,这些东西,够你头疼一阵子的,这也与未来的某件事有关。”
洛毅听得云里雾里。
人皇屈指弹出一枚戒指,“修贤留下的那些东西,都在这里了,至于未来的那件事,是两年之后的一场议事。”
“这场议事,涉及到日后的大战走向,修贤的意思,是让你出面代表我轩辕氏。”
洛毅愣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他满脸不敢置信的问道:“让……让我代表轩辕氏?!”
“不错,你先别急着惊讶,更别急着拒绝。”
“等你看完了这里面的东西,你便知道为什么了。”
说着,人皇指了指洛毅掌心处的那枚戒指。
这枚戒指,是一件空间法宝。
里面,是轩辕修贤留给洛毅的东西。
洛毅低下头,凝神望着这枚戒指,眼神之中满是疑惑。
人皇府邸之外。
群山之中,一处僻静地,有人结庐修行。
大天师张正庭步行而来,那草庐外,有一条溪涧。
溪涧水清,一眼可望到底,看似极浅,实则极深。
在这溪涧旁,有一位干枯瘦弱的老者,戴着草帽,身形佝偻,刚刚甩出一竿,此刻低着头,似乎昏昏欲睡一般。
张正庭笑道:“老朋友来此,都不说亲自迎接一番?”
那瘦弱老者没搭理张正庭。
张正庭也不以为意,他正了正身上道袍,一字一顿道:“白泽,现世了。”
那鱼竿忽然一颤。
头戴草帽的瘦弱老者睁开眼,原来是有鱼咬钩。
他手腕一挑,提竿。
老者动作娴熟的将那尾试图跃龙门的青鲤装入鱼篓之中,随后缓缓扭头望向张正庭。
“在哪?”
……
老宅之中,洛毅倒吸一口冷气。
他终于知道,人皇为什么会说叫他别急着高兴。
因为那空间戒指之中,只有一种东西。
书,密密麻麻,几乎堆积成山的书!
而且,这不是什么道书,而是记载着当下琉璃天下百大宗门的各色情报。
大到某个宗门的大道跟脚,小到某个宗门长老的姘头是谁,无一例外,全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人皇颇有些无奈道:“这下,你知道为何要你代替我轩辕氏,去参加这场议事了吧。”
洛毅在短暂的震惊过后,逐渐回过神来。
他点了点头:“的确,这种事情,我这个莫须有的灵族身份,的确能起到一些至关重要的作用。”
人皇喝了口茶,“所幸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慢慢来,这段时间,你去留随意。”
洛毅也没矫情,他点头应到:“好。”
随后,洛毅忽然苦笑一声,“的确是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些势力的各色背景。”
那空间法宝之中堆积如山的书籍,的确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洛毅这辈子,约莫都没读过这么多书。
中土神州,龙虎山。
有女子一脸失落的从龙虎山之上走下来,女子身侧还跟着一个老者,那老者此刻一脸肉疼的表情。
无他,只因自家孙女为了见某人一面,不惜一路追到这中土神州龙虎山,岂料到了之后才发现,某人早就已经离去。
为了得到某个消息,老人不得不狠狠地放了一次血,当了一会大香客。
老人扭头看着那满脸失落的女子,本就心疼,此刻更心疼。
“婉儿,见不到便算了,回家就是了。”
那满脸失落的女子轻咬银牙,她本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要去大武。”女子嗓音坚决,斩钉截铁道。
老人欲言又止,最终重重在心中叹了口气。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亏得他们南宫氏有些家底,否则还真不够折腾的。
“罢了罢了,婉儿想去,爷爷陪你。”
老人轻轻拍了拍女子瘦弱的肩膀,豆蔻少女,情窦初开,好像一切都是美好的。
南宫长流是过来人,可越是过来人,越知道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些人,年少之时匆匆一瞥,便此生难忘。
不管过去多少岁月,不管那人日后是飞黄腾达,还是失意落魄。其实全无关系。
因为在当年初见初识之时,心中的那个人,便如一朵花一般,绽放。
有人能留住这朵花,长长久久的留住,书上说,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更多人,其实是留不住的,书上说,这叫当时只道是寻常。
女子抬头望向远处,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偏要见到他一面。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像连开场白都没想好。
似乎,只有真正见到他之时,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