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上,米西终于吐够了。
他抬头看到站在另一侧船头,迎风而站,神色淡漠的林云汐,心中那股不服跟委屈瞬间到达顶点。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娶这么一个丑八怪为妻。
就算这个丑八怪,真的有助他登上皇位,他还是嫌弃不甘心。
心里早起的恶意这会终于不再隐藏。
米西唇角掀开一抹恶毒,突然没有预兆站起身,握紧手里的船桨捅向了看似毫无防备的林云汐。
船桨才碰到林云汐,林云汐就像是已经坚持不住“扑通”掉进了水里。
林云汐像是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
米西手里握着船桨,站在船头看着落水的林云汐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哈哈大笑。
“哈哈,丑八怪,你可知道,你现在模样更丑了。本皇子告诉你,丑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丑还装出一副圣洁高傲的样子,实在让人作呕。你现在对本皇子学几声狗叫,本皇子就拉你上来如何?”
林云汐吐出一口水,像是真的很难受。
她看起来像是真的没有考虑,就已经答应:“你先让我摸到桨,让我缓口气,我就学狗叫。”
看着水里狼狈的林云汐,米西赌林云汐也不敢有其它心思,轻易地就将桨伸了过去。
林云汐手碰到了桨,朝米西看过去。
米西像是狠狠出了口恶气,手里的桨晃了晃,晃出水花,嚣张地催促:“你叫啊,快学狗叫啊。”
我学你……
林云汐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握住桨的手一用力,往后一拉,船头上的傻子就像萝卜般投进了水里。
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林云汐在米西掉进水里的瞬间就已经潜进了水里,绕到了米西的胳膊按住他的肩膀死劲往水里摁。
让米西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湖水。
米西拼命挣扎。
林云汐稍稍松开了点力道,在他身后命令:“你学狗叫,叫好了,我就放过你。”
“我叫,叫,汪汪汪汪……你快放了我!”
米西真是又蠢又没有骨气,被林云汐这么一折腾,早已经投降没了底线。
如此好攻破之人,倒是没有成就感了。
林云汐又有分寸地摁着米西喝了好几口水,等米西濒死的时候才松开,给他透气的机会。
“方才你跟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从今以后别招惹我!就算是成了亲,也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我就算是丑,你也只能爱我,不能有别的女人,否则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林云汐这番话简直是打击到了米西作为男人的尊严,刚刚才缓回一口气,闻言又想要反抗。
林云汐当机立断,又将米西按进了水里,等差不多了才放他出来。
“怎么,你还有意见?”
此时,林云汐的话对米西来说就是魔音,他哪里敢有意见,当下颤抖嘴唇回道:“不敢有意见。”
现在米西心里是一百个后悔,后悔不敢招惹林云汐这只河东狮。
如此可怕女人,只要不让他娶,就算是不要皇位,他也愿意。
“没有意见就好,滚吧!”
得到满意答复,林云汐故作凶悍,往前一推放开米西。
米西一得到自由,就拼命地朝小船游了过去。
林云汐则选择了相反方向游去。
才跟米西撕破脸,当然要给米西机会缓缓。
她全身都湿透了,也不想在米西面前暴露。
还有脸也被湖水打湿,特意为米西画的妆怕是也花了,面纱也不好戴了。
现在再一起浮出水面,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刚刚的戏就全白演了。
林云汐没有记忆,但有些技能像是刻在骨子里,出乎意料的好,例如水性。
林云汐如同一只入水的鱼在湖里游动,就在她远离落水的地方,靠近另一侧的岸边时,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靠近,一把揽住她的腰肢。
意外来得突然,林云汐立即想要反抗。
没有想到那只大手的主人力气超乎意料,她就像是没反抗能力的一叶扁舟,被那大手的主人带着浮水靠近了岸边的桥洞下。
她的脚下才踩到一块大石,脑袋浮出水面,人就被一具灼热的身体压靠在了岩石上,接着热温的唇贴上来,堵住了她所有呼吸。
林云汐眨了眨眼,对上的是一双带着薄怒的眼睛,那眼神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如此疯狂沉重的眼神,让林云汐心脏狠狠一悸。
随后立即清醒过来,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强吻了,而且还差点沉溺在其中。
林云汐眸中闪过懊恼,再次奋力反抗,牙齿不客气地咬在那紧贴她的唇上,血鲜瞬间蔓延。
但这样的痛感似乎还不足以让男人放弃,看起来男人像是更加得到了刺激,吻她更加用力,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快快,三皇子落水了!”
“圣女呢,圣女如何了?”
“圣女好像还在湖里没有出来,梅妃娘娘已经让人去通知皇上跟国师大人了。”
头顶桥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跟说话的声音,可见米西是已经爬上小船被人发现了。
这个登徒子,还不放开她,是真的不怕人发现吗。
林云汐眸中闪过焦虑,头往后靠,终于找到机会,那被限制的脚得到自由,在水中抬起膝往身前男人某处顶去。
男人敏感度比林云汐想象中的还要好,在她的膝盖还没有顶到男人某处时,男人就已经从她唇上退离,侧了侧身避开。
虽然没有攻击到男人,但总算得到了自由。
林云汐压低声音,恼怒地瞪向男人:“如此放肆,你就不怕本座向二皇子告状治你的罪!”
没有错,林云汐认出了眼前这张脸,正是之前看到那个站在二皇子米加身侧,让她感觉违和的侍卫。
面对林云汐的疾言厉色,楚宴晔双眼只是痴痴地盯着林云汐被湖水打湿,早已经没有任何伪装如同芙蓉出水般的昳丽脸庞。
这张脸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若硬要说改变,只能说越加年轻,他越加喜欢了。
他就知道,他是不会错的。
他知道,他的妻子,就算是戴着面具,不用确定容颜,也不会出错。
“汐儿……”
楚宴晔轻轻呼唤。
这声音呼唤承载着三年多来的思念,那早已经成灾的思念此刻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心情是酸涩,又带着一点微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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