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时景往后仰倒的姿势突然一顿,整个人往一侧倒去。
倒的时候脚步一错,自己垫在身下成为人肉垫让楚宴晔压在上面。
山林里到处是荆棘,这样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
催时景竟牺牲自己,保全楚宴晔,那他还有问题吗。
有人受伤,这种时候,重点也不是追究催时景有没有问题的时候。
林云汐几步向前,帮忙将做戏做全套的楚宴晔给拉了起来。
随后是催时景。
林云汐朝催时景伸出手去,手还没有碰到,整个人就被楚宴晔扯回来,带到身后。
楚宴晔依旧还在演戏假装虚弱地朝地上催时景伸出手:“还能起来吧!”
“死不了,小问题。”催时景像一点也不在意,随性洒脱地将自己的手放在楚宴晔的掌心,借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惹上的杂草。
顺带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现在我替你挡了灾,就算是还了刚刚让林大小姐被掳走的过失,抱歉阿晔,萧辞跟林大小姐两个人同时有事,我只能先顾着萧辞,想着林大小姐若是真出事,我就以死谢罪。”
后面的语气逐渐认真。
人都是自私的,一边是挚爱,一边是兄弟之妻,可在危难紧急关头,一般情况感性都会大于理性,当然会遵从内心先救挚爱。
如果理性大于感性,那就是不够爱。
在这件事上,楚宴晔没有任何理由去责备催时景。
换做他,他也会义无反顾先救爱人,欠兄弟的,他会用命来还。
爱人何其无辜,凭什么因为他的兄弟义气牺牲,屈居她人之下,这对爱人又是何等不公平。
这般说词,倒是跟楚宴晔的心境不谋而合,而这,才是他该认识的催时景处事的方式。
楚宴晔突然恍惚了一下。
急切疲惫不堪的邵青青这时才真正找到空挡说话,慌乱行礼。
“太子殿下、林大小姐、催大人,米加二皇子中毒了,如今命在旦夕还望林大小姐能速速过去帮米加二皇子解毒!”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邵青青甩掉追来的刺客,等那些追来的刺客全被太子府的人诛杀,她也没有碰上太子府出去找他们的人。
偏偏跌跌撞撞又遇上了林云汐他们一行人。
邵青青也算是有勇有谋,那么大一群刺客跟在身后,硬是让她成功甩开,自己也就受点惊吓,摔了两跤。
二皇子米加关系到陈国跟西夏友好合作,绝对不能死在这荒郊野外,事关重大,听完邵青青的话,楚宴晔不敢有片刻耽搁。
一行人尽量赶路,回到米加藏身之地。
“就是这里!”邵青青指着面前的灌木杂草。
催时景用剑劈开灌木杂草,将原地清得宽敞一些后,果然看到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米加。
林云汐伸手探了探,还有呼吸,松了口气:“还活着,先把人搬出来,再在周围将火把点燃,我看看。”
林云汐说着退后。
幸好有邵青青身上的披风盖着,否则在这荒山野岭中毒加寒冷,这命可能已经没了。
催时景向前将米加搬到外面,更宽敞的地方。
楚宴晔现在还是假装病号,自然不能帮忙。
火堆升起,将周围照得更亮,林云汐蹲下把了把米加的脉,而后查看脸色,翻开眼皮检查眼睛。
邵青青适时将用手帕包起来的两枚小针,递到林云汐的面前。
“林大小姐,这是那些刺客打出来的暗器,上面应该是淬了毒!”
这暗器应该是十分宝贵,一次性能用的次数有限,这些刺客也只是在最开始发起猛攻的时候用过,后面那个使用暗器的黑衣蒙面人就不见了。
林云汐接过暗器查看一番后,什么也没有说,直径连小针跟帕子递到了催时景的面前。
“时景,你怎么看?”
催时景医术也十分高明,眼前的催时景若是真有问题,查验毒自然说不出个前因后果。
这毒林云汐是能解的,但这样出其不意试探催时景的机会十分难得,耽搁一下再给米加解毒,也还来得及。
小针递到眼前,催时景看起来并不紧张慌乱,他抿了唇,垂眸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按照林云汐的步骤,给米加做了检查。
这才看向楚宴晔林云汐开口:“米加二皇子中的俐毒,这种毒见效快,发作时全身发冷想睡,好在中毒到距离毒发身亡时间长,想要解除需要一钱黄芩、二钱蒲公英、三钱连翘、九钱知柏捡一服药熬成水,服下方能解。”
“眼下准备这些药材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我这里缓解毒素蔓延,稳定心脉的药丸,倒是可以给米加二皇子先服下。”
催寄怀略懂医术,却是不精,事情巧就巧在,他认识这暗器。
这暗器是楚帝才得的宝贝,也是楚玄瑞生前研究出来的心血。
催时景上次回到楚国时,楚帝带他见识过一次,所以针上淬的毒,他自然也清楚。
甚至在那刺客拿出这暗器时,他就已经笃定,这些刺客正是楚玄墨派出来的无疑。
他是没有想到楚帝会将暗器交给楚玄墨带来陈国,更没想到,楚玄墨为了立功挑起两国战争,迫害陈国如此不留余地。
但冥冥之中,老天爷都在帮他。
看他成功过了医术这一关,楚宴晔还如何怀疑他。
说话间,催时景已经从袖子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救命丸,要给米加服下。
这些紧急救命丸,以催时景的身份,想要弄到,其实并不是难事。
眼见药丸已经到了米加嘴边,林云汐跟楚宴晔对视一眼,阻止了他。
“催三公子慢,没想到你这痢毒如此有解见,受教了。我这里有药可以直接解米加二皇子的毒,还是让我来吧!”
“好!”催时景让开,不着调地向楚宴晔告状:“阿晔你就纵着,人命关天,有药还考验我,岂有此理!”
“不考验你,如何能知道你的医术有没有退步!”楚宴晔盯着催时景,半是认真,半是调侃。
催时景一顿。
楚宴晔就走向前来,拍了拍催时景的肩膀:“时景,抱歉,这一段时间我可能魔怔了,让你受委屈了。”
“什么?”催时景像是听不懂,一脸迷茫。
“没什么!”楚宴晔再次拍了拍催时景的肩膀,并不解释,只是道:“反正你只要知道这件事过去了,不会再有下次就行。”
不会有下次,是真的已经对他打消怀疑,催时景心中盘算。
倘若这样,也不辜负他使的苦肉计了……
催时景眼里闪过算计,抬头装出一脸郁闷,蛮不高兴地抱怨:“阿晔你是不是又算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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