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不想因为自己太忙碌,而少了陪伴儿子的短暂时光。
因为作为储君太子,等再大一大,就要每日读书,学习许多东西,再然后还要搬入东宫了。
母子俩相处的时光,可能只有这短短几年。
而正是这几年,孩子每天的变化,都是日新月异的。
小珩不一会儿就被瑶光给带来了,小小一团,走路还不太稳,穿着金纹红底的小袍子,唇红齿白,特别可人。
小家伙话还说得不全,但最开始会喊的就是娘亲了,有的时候喊急了,就变成娘娘。
“娘亲……”
林晚意见到儿子,目光柔情似水,伸手把儿子抱在了怀中。
她轻声道:“小珩,这是你父皇。”
“父,父……”
宴辞嘴角抽了抽,他凑了过来,看着儿子黑葡萄似的眼睛,伸手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蛋。“是不是故意的,嗯?”
小皇子瞬间瘪了瘪小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上,蓄满了水汽。
一脸我好委屈但我不敢哭的模样。
林晚意赶紧道:“宴辞,你别吓唬他,他本来就是刚开始学会说话了。”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都能背诗了!”
林晚意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还比起这个了呢?
她立刻推了推宴辞,”你不是还要看折子么,快去看折子吧!“
宴辞哼了一声,转过身坐在了案几前,认认真真地看那些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
大周这一年来,好像是在各种危险的边缘游走了一圈。
就好像是在走钢丝。
好在最终转危为安。
但毕竟这么大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一帆风顺,比如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南方的雨水就大了起来。
一些防汛工程就要提前准备。
另外,还有一件大事。
陇西国何时将慕容文铎给送过来呢?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帝后一家三口用了晚膳,宴辞就让瑶光把小太子送走。
小太子眼巴巴地看着亲娘,再看了看凶巴巴的父皇。
最后委委屈屈的走了。
只不过半路上,小皇子窝在瑶光怀中,闷闷道:“父皇,坏坏!”
瑶光面不改色,四周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听到后,才低声道:“殿下,可不许这样说,陛下他是因为跟娘娘感情好。”
小皇子还太小,并不懂这些。
反正成天跟他抢娘亲的,肯定不好!
这边的宴辞,本来正在给林晚意按揉肩膀,“婠婠,可还记得城郊外的温泉?”
“自然记得。”
毕竟那个庄子,还是林晚意还没有跟宴辞成亲之前,就送给她的。
至于那个温泉……承载了太多的旖旎。
宴辞握着她的手说道:“下月初可以去行宫围猎,那边也有温泉,可以好好放松一些。”
其他帝王围猎的时候,都会挑选几个嫔妃带过去,但是到了宴辞这里,就是不用选了。
直接带着皇后跟太子过去就行。
林晚意点了点头,之前一直都在忙碌,也的确没有好好休息一些。
宴辞握着她的手指,开口道:“对了,忘忧大师回来了,正巧我就让他直接去行宫那边。”
林晚意的眸子一亮,“他找到他师父的那个手札了?”
“信中说的是,但内容比较复杂,到时候需要见面详谈。”
林晚意默默地点了点头。
沐浴过后,林晚意披散着长发,坐在榻旁,从格子中拿出放着手镯的锦盒。
当初母亲把手镯给她后,林晚意就一直都戴着,可那次突然有了裂纹后,她就不舍得戴了。
生怕哪天突然会碎了。
可这东西对林晚意来说,又异常宝贵,毕竟因为这东西,她才会跟宴辞在那些瑰丽的梦境中相逢。
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做那样神奇的梦境了。
宴辞也沐浴过了,发稍滴着水珠,身上的明黄色中衣,松松垮垮。
生杀予夺大权在手的皇帝,如今来到了林晚意跟前,声音十分温柔,“婠婠,怎么了?”
此时其他宫人们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没办法,帝后感情太好,寻常时候俩人注视,眼神都会拉丝。
如今又到了就寝的时候,她们如果不离开,估计都会被占有欲强的陛下迁怒呢。
有一次茯苓走得慢了,就收获了皇帝陛下两枚眼刀。
手镯的事情,林晚意一直都没有瞒着宴辞。
她说道:“上次裂了后,我就一直不舍得戴了,担心弄坏了。不过,我母亲说过,这个东西是传女不传男的,今日看到明月生的小女儿,可真是可爱,想着以后,倘若咱们有了小公主,这个东西,我要怎么传给她?”
宴辞默了默,今日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孩子,但就看离沧高兴得跟傻子似的,那一刻宴辞是十分隐秘地羡慕了。
好在当时,离沧虽然平时很嚣张没规矩,也知道不能随意嘲笑皇帝陛下。
所以他当时全部的嘲笑,都给了他还没有成亲的二哥离瑾。
离瑾这才在屋子里面透不过来气,出去走走,然后就碰到了一群贵女,一起跳荷花池……
宴辞许久没有回答,林晚意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宴辞握住她的手,就势把人拉入怀中,“要不,我找能工巧匠,将这个手镯破碎的地方,想办法用金镶玉的法子,给修补好?”
林晚意摇了摇头,“这手镯是有几分玄妙在的,要不先不改动吧,左不过我先不戴了,应该无事。”
只是这东西从曾外祖母,外祖母那,母亲那一直传下来,都是好好的。
结果到了她这里,却给弄坏了,林晚意的情绪,有一些低落。
宴辞却靠过来亲了亲她的眉心,仿佛猜到她心事似的,开口道:“婠婠,你有没有想过,许是这玉手镯给你挡灾了呢?”
古人都说,戴时间长的美玉,会有灵性,会给主人挡灾。
更不要说,那个玉手镯,本来就有几分神秘在。
而玉镯让林晚意做梦,梦到了那沈愈白极有可能借尸还魂了……说起来,倒也像是挡灾了。
这样一想,林晚意更是心中熨贴,将手镯小心翼翼地又放回了原处,规整好。
她看向了宴辞,“陇西国那边有消息传来了吗?陇西王愿意把儿子慕容文铎送过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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