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回部队?”西锦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了。
西锦攥紧拳头,眼神逐渐浮现一丝不甘心。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回来,为的就是和陆北安在一起,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要被遣返回去。
她心不甘啊!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
西锦眼神一转,看向了继母,正准备开口。
许知画却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直接冷声提醒:“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迫你,只是这次的事情……”
西锦顿时语塞,向继母求助的心思顿时被砍断,许知画这番话是在威胁她,西锦心里一清二楚。
“好,我同意。”
西锦咬牙切齿地挤出字眼,低头时双目已然一片血红。
那片血红之间,尽是仇恨和愤怒。
司父见她同意,心头的怒火才算消减几分,语重心长地嘱咐:“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
“是,父亲。”西锦垂眸应声。
继母黎欣琳满眼心疼的上前扶起了西锦:“好了,快起来吧,地上凉。”
西锦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脸愧疚:“母亲,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这是我应该受的惩罚。”
黎欣琳本就心软,听到她句句情真意切,更是难以控制地心疼。
“好啦,你既然知道悔改就好,快去休息会儿吧。”
西锦点头,眼神快速的划过一抹阴郁之光,再抬头,眼眶已经盛满了泪水:“母亲,我想在家里再陪你们几天,就回部队受罚,您看可以吗?”
闻言,黎欣琳露出为难的神情,看向一旁的司父。
西锦知道继母已经松动了,表演的更加卖力起来。
“父亲,我真的只是想在你们身边尽一下自己做女儿的职责,毕竟回了部队,女儿就很久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们了。”西锦看着司父,哭得如同一个泪人。
“行吧,你就再留下几天。”司父终究还是心软了,说罢,看向许知画,“你放心,到时候我会亲自送她离开。”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许知画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点头:“父亲您做主就行,我相信西锦应该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司父点头,眼底一片欣慰。
“好了,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黎欣琳拉着西锦说道。
西锦一脸乖巧地点头,然后就跟着黎欣琳和司父离开了房间。
房间恢复安静,许知画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演了一天的戏,西锦不累,她却累了。
一旁的陆北安握住她的手,安抚的轻拍她的后背,放缓了语气:“放心吧,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真的觉得西锦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吗?”
陆北安听到这话,拧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西锦那么骄傲一个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差错的。”
许知画摇了摇头,眼底仍旧余留警惕之色。
“好了,你别再操心这些事了,这几天我会派人跟着她,也会让人好好保护女儿的。”
落下这话,陆北安看着许知画的眼神带着几分心疼。
许知画点头,胸口涌上一抹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
“还好,我从来不是一个人。”
陆北安眼角染上一抹笑意,下一秒,伸手一个横抱将她抱了起来。
许知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右手轻锤了一下他:“你干什么?”
陆北安勾唇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声音缠绵入骨:“你答应过……要补偿我的。”
许知画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白天的话,脸颊顿时爬上一抹绯红:“可是,悦儿她……”
“别担心,我让佣人看护着,没人敢乱来。”陆北安将她的娇羞尽数收入眼中,抱着她朝床边走去。
夜色迷人。
翌日,许知画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了男人的温度。
她看了眼身上的红痕,脑海中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夜男人的凶狠,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似的。
许知画忍不住轻笑,这时,耳边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知画姐,我给你准备了早餐,你下来吃点吧。”
是西锦的声音,许知画顿时拧紧了眉头,刚才的喜悦心情也尽数消散。
西锦还在继续敲门,语气温柔如斯:“知画姐,你起了吗?”
可这一声声的问候,落在许知画的耳朵却格外虚伪。
一个昨天恨不得杀了你泄愤的人,今早就给你准备早餐,怎么可能。
但许知画还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马上下去。”
西锦有什么招数,她都会照盘接收。
听到这话,敲门声才算消失。
许知画翻身下床,简单收拾之后,就下了楼。
餐厅里,司父和继母黎欣琳正在用早餐,西锦则在两人身侧贴心的夹菜,那模样倒真像是个孝顺的女儿。
许知画走近,西锦在看到她的时候,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知画姐,快吃饭吧。”
许知画点头落座,西锦就已经殷勤地给她夹菜了。
“这孩子,快别忙活了,自己都还没吃到嘴里呢。”黎欣琳忍不住心疼提醒道。
许知画听着没有说话,西锦笑了笑,露出一副愧疚的模样。
“毕竟我之前做了错事,只要知画姐不生我气,我就算天天起来准备早餐也值了。”
“可惜了,西锦你过几天就要回部队了。”许知画出声提醒,语气淡淡的。
西锦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秒,随即恢复正常:“对啊,挺可惜的,但没关系。”
“行了,赶紧吃饭吧。”司父直接打断了话题。
西锦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面上却笑着点头:“嗯,爸妈,你们多吃点。”
“好。”黎欣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这顿饭吃得也算相安无事。
吃过早饭之后,许知画就去看了悦儿,顺便给陆北安打了个电话。
“睡醒了,昨晚没累着吧?”陆北安关怀的语气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许知画忍不住轻笑一声:“谁要跟你说这个,我是想跟你说一下西锦的事。”
闻言,陆北安的语气顿时加重了几分:“她又惹事了?”
“没有,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总觉得有些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许知画看了眼婴儿床里面咯咯笑的悦儿,心里的担心从没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