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什么资本去竞逐太子之位?
但是,父皇为何如此狠心?扶着他上位,却又一脚把他踩了下去。
到这一刻,晋王也终于明白,父皇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赏识过他,没想过要重用他,只不过是用他制衡太子,他只是一枚棋子。
他对太子诸多的不满,不是他想废太子,他只想压制太子,但是在他心里,南宫翼天始终是未来帝王的最好人选。
他心头悲愤不已,却也只能跪在地上哀求,“父皇,文武百官皆知此事,儿臣自从出任兵部尚书,为了安抚各地军心,也以此作为保证,您若否了此议案,儿臣还有何面目去面对军士们?请父皇再三考虑啊,哪怕是为了儿臣……”
皇帝眼眸似冰一般的寒冷,“为了你?你这个蠢材,既不懂隐忍之道,也无深谋远虑,此事不过在内阁商议期间你便敢对外夸下海口,急于贪功收拢人心,导致朝中党派对立,纷争不断,你还有什么脸面让朕为你?”
晋王听了这番话,委屈的泪水在眼底打转,心头也鼓着一窝怒火。
党派之争,本就是父皇暗示授意的,如今却全赖了他。
可父皇始终没有明旨说过,所以这话他连反驳都反驳不得。
但是,晋王哪里甘心?事情走到这份上了,投靠他的官员都再看着他呢,一件事情都没办成,终究是会人心流失的。
这些官员,最是懂得趋炎附势。
这么好的机会,他却没有把握住,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南宫翼天复起吗?
他暗咬了牙,道:“父皇,您一直不满太子,若儿臣能通过军费议案,便可收了太子在军中的威望,这难道不是如您所愿吗?”
皇帝冷冷地道:“朕不满太子,但朕没想过毁了太子,太子始终是储君,你永远都要记住这一点。”
这一句话,让晋王全身的力量被瞬间卸去。
他跌跪在地上,怔怔许久,永远记住这一点?永远奉他南宫翼天为主吗?凭的什么啊?他才是皇长子。
透过激愤泪水看向父皇冰冷的面容,晋王知道一旦撕破脸,他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只能磕头告退,在转身出去的那一瞬间,他握拳暗暗立誓,既然太子之位他夺不了,那就不要了。
他要登上皇位,坐在那龙椅上,傲视天下,让看不起他的人都要跪在他的面前,俯首称臣。
回府之后,他立刻召集心腹商议,且也把灵修叫了去。
灵修进了兵部之后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确信灵修可以重用。
而且,没有人甘愿一辈子平凡屈居在府邸里当侍卫,灵修有大本事,就有大野心,他最熟悉青龙卫,有他制约青龙卫是最合适不过的。
心腹大部分赞成,认为不能一直受委屈,不断鼓动他杀太子,夺帝位。
但是,晋王府的幕僚谋士却反对,认为如今不是好时机,他的势力远远不足以对抗太子对抗皇帝。
晋王立心已定了,任何反对的话都听不进去。
其实,晋王心里很明白,自己胜算不高,但是他已经看清楚父皇的心思,反,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眼下他还是兵部尚书,京中也有得力武将追随,过了这个时机,他就再没有力量去争夺。
逼宫之前,是必须要杀了太子,因为一旦逼宫成功,有太子在,百姓与官员势必先拥立太子,而太子也可率讨伐之师,论打仗,他不是太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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