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冷潇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拽到了身前来,脸几乎贴住清公主的耳畔,“你最清楚她是被冤枉的,她被你冤枉,被你害死,你听到她的声音吗?听到她的惨叫吗?仔细听听。”
冷潇扬手,眼底生异光,障眼法在清公主面前施开,随即把她推开,看着她踉跄上前几步,面容忽地变得骇然起来。
是那个废院,破旧的大门已经被冲刷得发白,滂沱大雨额,雷声大作,十月怀胎的冷潇已经痛得快死了。
她用绝望的眼神看过来,声声哀求,“求公主相信我没有私通侍卫,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她用尽全力生下了孩子,那孩子送到她的手中只瞧了一眼,便被摁住口鼻。
冷潇不动了,婆子们要灌下毒酒,但那本来没有声息的人忽然站了起来,面露恶鬼的模样,冲她扑过来噬咬着。
她面容很可怖,扭曲,凶狠,身子像皮影一样,鼓得巨大,一口一口,撕咬着她身上的皮肉。
清公主尖声大喊,恐惧与惊骇交织,被那影子笼罩仿佛窒息了一般。
冷潇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清公主忽然的疯癫,她力竭声嘶地求救,往殿前扑爬过去,跌在地上慢慢地挪后,眼底充满了恐惧。
障眼法制造出的幻象,便是原主冷潇当初死的时候,稍稍动了点手脚,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也勉强算是原主自己复仇。
冷潇丢下匕首,转身叩门,阿佩听得她的声音,把门打开,却见院子里疯癫若狂的清公主已经捡起了一把匕首,不断地往空气插过去,嘴里咒骂着各种难听的话。
阿佩惊愕,“她怎么了?疯了?”
冷潇淡淡地说:“许是冤魂索命,派人把卢太傅请过来吧,就说清公主忽然癫狂了。”
“是。”
冷潇没回头看清公主,大步离开。
阿佩怔了一下,太子妃不是说要亲自了结她吗?
不过,太子妃吩咐的话,她照做便是,马上传青龙卫去请卢太傅。
卢太傅奉命调查清公主谋害太子一事,本是要找清公主问话的,但这两日先问过了东宫里的下人,等逐一盘查才去问清公主的。
听得青龙卫来请,说是清公主忽然发了疯,便急忙带着两位东宫的官员便赶了过去。
还没到彩绫殿,便听得清公主的咒骂声,声声不堪入耳,“贱人,就是我诬陷你偷人的,你凭什么嫁给阿翼?你何德何能啊?你还怀上他的孩子,你这个贱人,我就是要杀了你,杀了那贱种,你们死不去,算你们命大……”
“父皇?你真是我父亲吗?你不是,你不过是利用我们母女为你营造贤名,你假仁假义,你道貌岸然,我早就恨透了你,我实在不愿跪在你面前喊你一声父皇,你不配……”
卢太傅和两位官员听得勃然大怒又心惊胆战,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皇太后你这个死老婆子,你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一直看不惯我和母妃,恨不得除之后快,可就偏不让你如愿,他就是喜欢我母妃,就是入了迷,离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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