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南宫翼天胃口不错,坐着吃了起来,一碗粥马上见底。
“精神好些了,还有发热吗?”
“半夜里发热才好呢。”南宫翼天慢悠悠地滑入被窝。
阿佩失笑,“您实在犯不着对自己这么狠,若想接近她,只需要多往皇孙那边跑,便能见着她了,这双腿可是当年王妃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治好的。”
“我要的是单独相处,不是一屋子的人。”小龟蛋的屋中,四大婢女,徐奶娘,朱嬷嬷,一个个双眼炯炯,他能与冷潇说什么话?便一个眼神都不能有多余的感情。
阿佩收拾着东西,道:“明日,怕是有好戏看了。”
卢太傅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时候提起卢太傅,扫兴得很,南宫翼天把她撵出去,要静静地回味她的眼神,她的无措,她的气息。
但也并未能安安静静,庆公公告知了皇上他受伤的事,皇上连夜过来看望。
太子遇袭,皇上发了雷霆之怒,严令下去,要青龙卫把刺客首领找出来送上断头台。
一时,东宫气氛凝重,殿下遇刺确实是大事,但他自己一副不想追究的样子,仿佛知道刺客是谁。
皇帝问了刺客的事之后,便道:“来都来了,朕去看看斯年。”
“父皇,这会儿,斯年应该睡下了。”南宫翼天知道冷潇或许会守着小龟蛋,不是很愿意父皇过去,他暂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冷潇的身份。
“朕就看一眼,朕许久没见过他了。”皇帝固执地道。
他想孙子,想得要紧,但是,他和皇后都不能经常过来探望,帝宠对他来说,是负担,是枷锁,是非议。
他是太子的嫡长子,却有那样一个母亲,所以,大家都“宽容”地承认他皇孙的身份,却不能接受他受得到太多的恩宠。
纵然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宠爱自己的孙子,他更是要顾忌旁人对斯年的非议。
他宁可斯年默默无闻地活着,如今虽还有人在私下讨论,但相信再过几年,不会再有人提起那些事。
皇帝坚持要去看看斯年,南宫翼天阻止不来,便叫卫大人陪在御前,一同过去。
冷潇果然守在小龟蛋的床前,她今晚不可能睡得着,就干脆陪在小龟蛋的身边,看他睡得沉沉的,心里也高兴。
皇帝是不动声色地来到,守夜的徐奶娘吓得要紧,忙地跪下。
冷潇退到一旁去,尽量不碍着皇帝的眼。
但心里却十分奇怪,大半夜的他过来做什么?卢良媛告状了?但纵然卢良媛告状,估计皇帝也不会亲自过来处置她。
冷潇始终认为,皇帝不会真心接纳这个孙儿。
因为,从她来到东宫,就没见皇帝传斯年过去陪伴,更没见他亲自过来。
今晚倒是个特例,但以她以往的人生经历,忽如其来的好,或许就会蕴藏着隐瞒。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这么想,因为撇除一切,他们是亲的祖孙。
皇帝蹑手蹑脚地进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伸手为他压好被子,便温柔地看着他。
看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他起身了,有些不舍地再瞧了一眼,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出了门口,才叫卫大人去请冷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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