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说,“我是被江家老太太认了的,这种场合自然是参加得的。”
“你装傻充愣吧,江年宴带着你明晃晃地来,你当全场的人真当你是他侄女?”莫拉笑呵呵地问。
虞念下意识朝着江年宴的方向看。
他周围已经聚满了人。
就冷不丁想起老刘说的话,还真是万众瞩目的男人呢。
莫拉看着她的侧脸,拄着脸做欣赏状,“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能迷得江年宴为你破例也是正常。”
说着,抬手朝着她的脸伸过来,却在虞念转脸的瞬间,她的手又放下去了。
虞念并没有瞧见莫拉的动作,回了句,“我和他的关系,就……”
一句话没说话,有几分思量在其中。
“就什么?”莫拉好奇地问。
虞念想到过往的林林种种,良久后补全了话,“就顺其自然吧。”
莫拉想了想,拉过她的手,“我吧,说句实话你可别生气。”
“你说。”虞念觉得她还挺郑重的。
莫拉说,“咱们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就……觉得咱俩特别投缘,能成为一辈子好朋友的那种投缘,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理解啊。”虞念笑,“所以,你最终想说什么?”
莫拉看着她,眼神里有些炙热的情绪,但又被很好的收敛了。她说,“其实我希望你能嫁进江家,这样的话,咱俩就一辈子都能在一起了。”
说到这儿,她又补上了句,“有些时候,成为家人的关系会更牢靠。”
虞念瞅着她,总觉得说不上来的怪异。
良久她问莫拉,“是有什么事了吗?”
“没有。”莫拉怕她误会,轻声强调,“我就是有感而发。”
虞念看着她,想了想说,“既然你希望我嫁进江家,那当初你还撺掇季姿上蹿下跳?”
“那是江择德行有亏对不住你,你要是嫁给江择那不是往火坑里跳?江家儿郎那么多,拎出来说都比江择要强得多吧,再说了,当时你对江择也没什么感情了,但凡你痴心一片或者恋爱脑,我都能想办法让那个季姿滚蛋。”
莫拉一提到这茬就有话说了,语气铿锵有力的,“你说那个季姿,不但祸害了你还是糟蹋了自己的前程,既然她一心想攀着一个败家子上位,那我就满足她的心愿。”
虞念叹气,倒不是说多替季姿惋惜,只是觉得当一个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那最后势必会有一场反噬在那候着。
像是季姿,听说已经彻底搬出了老宅,跟唐慧闹得不亦乐乎的。
唐慧也是有心报复,季姿的娘家人要来陪着都被唐慧赶回去了,死活不让季家的人进门。
大好的前途,都被一时的歪心思给毁了。
只是可怜了那孩子,一生下来就要面对家庭不完整的局面。
“但江年宴不同。”莫拉话锋一转,“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身边跟着姑娘,即使之前我跟他有婚约在身,我俩相处起来也顶多就是朋友程度。我一度以为他对女人真不感兴趣,直到我看见他把你留在身边。”
“莫拉。”虞念轻声开口,“我跟他的关系挺复杂,也不是一句两句的能说清楚。”
“那你想不想嫁他?”莫拉一针见血地问。
虞念心口一颤。
嫁给……江年宴?
这就跟她刚刚听到“嫂子”这个词一样的……心慌。
刚想跟莫拉说别闹了,就见江年宴起身朝着这边过来了,也不知怎的,虞念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紧张得要命。
莫拉打趣说,“不是嫌我霸占你太长时间了吧?”
“瞎说什么呢。”虞念微微气促。
江年宴上前,众目睽睽。
他笑问,“聊什么呢?”
言语间状似轻松,却在抬眼看莫拉的时候,眼神里有隐隐的警告。
莫拉岂会读不懂他的眼神?笑了笑,故意说了句,“有些话只适合我们女生讲,不适合男人来听。”
江年宴嘴角微微扯了扯,没跟莫拉多说什么。看向虞念问,“吃东西了吗?”
“还没。”
“开席还要一段时间,饿了你就先拿着吃的垫垫肚子,记住,别吃凉的。”江年宴叮嘱了句。
虞念哦了一声。
“我跟些朋友有事谈,你就在这别到处跑,另外,如果有人过来给你敬酒,你不用搭理。”江年宴交代了一句。
虞念点头。
江年宴见她挺乖巧,满意地笑了笑,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很快回来。”
虞念觉得,全场的目光又都黏在她身上了。
等江年宴跟几个人离开宴会厅朝着楼上去了后,莫拉轻叹,“没想到江年宴还这么爱操心呢。”
虞念心说,他以前就挺爱操心的。
是了,别管她想不想承认,有一点就是事实,她真的是从小到大被他照顾惯了的。
之后,在阿宴离开虞家的几年里她都没再用过贴身保镖。
也不是没找过,但凡找了的没一个让她满意的。
有多少次她都忘了,下意识回头叫一声阿宴,却发现身后已经没了那个默默跟着她、照顾她的阿宴。
江年宴不在宴会厅,有些攀不上他本人的人果然把注意力放在了虞念身上,真有不少端着酒过来的,都被莫拉挺霸气地怼回去了。
还了虞念一个清净。
但很快张玄文朝着这边过来了,虞念心里又是一激灵。
“张玄那个纨绔还敢往你这凑合呢。”莫拉冷嘲热讽,“看我不骂死他。”
虞念倒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张玄文上前来了,手里举着香槟杯,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之前就是喝了的。他上前主动跟虞念打了招呼,笑呵呵的,“蓬荜生辉啊,今天这场子能请得动虞小姐。”
莫拉不着痕迹地站在虞念身边,防止他极有可能的动手动脚。
有关张玄文和江年宴的梁子,圈子里都是有目共睹的,梁子的结成根源就在虞念。
虞念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吧。”
依着张玄文嚣张的性子,在听虞念这么说后肯定会起了情绪,会口无遮拦地说些话,但今天的张玄文有所收敛,笑里还透着几许尴尬。
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颊还泛着红,看上去也不算是太讨厌了。他清清嗓子,“我知道啊,你烦我,加上之前虞倦洲的事,你都恨不得捅我两刀,我都承认,是我混,我跟你道歉。”
虞念微微挑眉,跟莫拉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玄文跟她道歉?而且还在这种场合下?
“道歉就不必了,伤害都已经造成了。”虞念的情绪很稳定,然后一针见血地问他,“你找我,是有事?”
她不认为事到如今张玄文还有那个贼胆敢来招惹她。
果然,张玄文点头,说出下番话时显得有些晦涩。“湛家查我这件事,我想你也听说了吧?”
虞念一怔。
还真是好巧不巧地刚刚听说,要是不来参加宴会的话,那这件事她的确毫不知情。
“我都不用跟全场人有多交流都知道,他们都在说我的事,毕竟湛川那个活阎王怎么会有闲情雅致来参加聚会?”张玄文冷笑。
“知道又怎样?”虞念没理解。
一听这话,张玄文收了冷笑,换上恳请的语气,“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和虞倦洲,但我今天就想不要脸一把了,我想请你帮帮忙,帮我跟湛川求求情,让他高抬贵手一次,我真的……真的就是小问题,我发誓。”
虞念愕然地看着他,“张玄文,你让我替你求情?跟湛川?”
张玄文挺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点头。
虞念简直是活久见了。“不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求情?还有,人家湛川凭什么要领我的情?张玄文,你是喝多了开始飘了吧?可真敢想啊。”
莫拉听了这番话也是想笑,“张玄文,你求虞念求得挺莫名其妙啊,别说你之前得罪过虞念,她根本不会帮你,就算她能帮,又凭什么帮?湛川代表的是检察院,能来查你说明你知法犯法了,你让虞念怎么帮?还帮你扛罪啊?她凭什么替你搭这个人情?”
“我知道,知道,我……确实这件事我来求你挺莫名其妙,但我真是没办法了,湛川那个人油盐不进,跟圈子里的人又走动不密切,你这不是……”张玄文压低了嗓音,“不是跟湛川是同一个学校的吗?他是你学长,总能给你点情面吧?”
虞念瞅着张玄文,心叹,可真是神通广大的,这都能联系上。良久后她说,“湛川是我学长不假,但我们关系一般,所以他不会领我情。另外张玄文,你是犯了法,我帮不了你。”
说话间就见宴会厅一阵人影攒动,像是有什么人来了。
虞念定睛一看,是湛川来了。
心里一抖。
宴会厅的门大敞四开,走廊大片光艳倾斜进来,像是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湛川的身影被拉得颀长,也显得异常冷峻。
可冷峻并不是光线造成,而是他的穿着。
他并非西装革履,身着一身制服,身后还跟着一人,应该是他的手下。一身制服的他威严,眉眼权威,笔挺又不容人忽视。
身穿制服的湛川跟上次又是不同,不再有之前的温雅,英俊的脸很平静,但就是这份平静叫人毛孔叫人战栗。
怪不得被人叫做活阎王。
果然不是来参加宴会的,虽说虞念早就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湛川这次来更是将圈内的人情撕得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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