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不知道江年宴心中所想,她估计着以他的性子多半是不相信的,可他在之后就没再提那通电话的事了。
而关于相亲对象放鸽子一事,虞念得知详情后也是无语。
江年宴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承认是他做的手脚,都是江家人,谁家负责什么产业什么项目他很清楚,想让对方自顾不暇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她就知道,这人肯定没按什么好心。
相亲的事算是暂时翻篇了。
就连江老太也知道了这件事,给虞念打了电话,还不忘夸对方呢,“真是有礼有节的孩子,还特意打了电话来跟我道歉。念念,你可别生气啊。”
虞念都恨不得这件事偃旗息鼓了,所以当江老太再询问她时间的时候她说,“奶奶,我瞧着他的事挺棘手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完。我这边假期也不多了,上班之后会很忙,所以相亲的事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知道你忙,但能不能倒出时间还有个人能说的算。”
老太太一个电话打给了江年宴。
而江年宴就坐在虞念身边。
江老太给江年宴打电话就一件事,要他适当地减轻虞念的工作量,该让她相亲的时间就别用工作来占着,又问他记住了没有。
江年宴答应的挺好,江老太也挺开心。
结束通话后他笑,“想得美。”
果然是个两面三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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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季姿的事有了结果。
跟江年宴之前推断的差不多,季姿没被赶出江家,但在老宅内也不允许随意走动了。她一口咬定孩子是江择的,江年泰也决定等孩子一生下来就去做亲子鉴定。
至于能不能如愿嫁进江家,如果说以前还有三分希望,那现如今是半分都没了。江择显然对季姿极其厌恶,自打出事后就干脆不回老宅了,成天在外花天酒地,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还传出他跟某个流量女明星好上了的绯闻。
气得季姿每天在老宅子里闹,但闹归闹,她也不敢惹得江老太生气。江家下人们都听说了江择在外面的事,有些不明就里的还挺可怜季姿的,然而季姿对下人盛气凌人也是常有的事,如此一来彻底是惹得下人们都不悦了。
唐慧见天唉声叹气,要不就跑去江老太那边哭诉。
江老太说话直接,“江择是长孙,你当我不心疼?不恼怒?可你儿子做的那都叫什么事啊?好好的一个虞念,本来能成我的孙媳妇,现在好了,逼得我没办法厚着脸皮求着人家当我孙女。你再看看你儿子,一个季姿还不长教训,在外面天天女人堆里混,江家的颜面都被他丢尽了。”
江年启的日子不好过,就算这件事是压下来了,外界不知情,可江年泰是知情的,哪怕江老太不发话,江年泰也在董事局处处针对江年启,甚至撤了他手头上不少项目。
气得江年启一改平日里的隐忍和文雅,冲进老宅直接朝着江年泰挥拳头。
挥拳头这天是季姿事发后的第三天。
还在年里。
江老太心寒地说,“普通人家都能过个安稳年,怎么咱们江家就不行?”
家家户户红灯笼高悬的日子,江家却仍旧鸡犬不宁。
江年泰被江年启打了两拳,嘴角打出血了。江老太气得够呛,罚了江年启不说,一看到季姿就气不打一处来。
干脆让季姿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季姿痛哭流涕的,说自己一旦搬出去不就让外界看笑话了吗?
但江老太决心已下,这次也显得铁石心肠了。
江家在外面也有房子,江老太跟唐慧说,“既然是阿择的孩子,阿择在外面混着不露面,那就你跟着出去照应着吧。”
倒是拨了几名下人跟着。
唐慧差点背过气,她现如今是死瞧不上季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同住一个屋檐下,最后唐慧的气肯定会撒季姿身上,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虞念也是从江欣口中得知的这一切,江欣说,“现在有没有觉得你小叔是江家清流?江家三子,翻脸了两子,最后一子得利。”
可不就得利?
江年启手里的项目折了,却都在江年宴手里被盘活了。
江年启不敢冲着江年宴挥拳头,毕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只能吃这哑巴亏。
虞念觉得自己又阴谋论了。
这一切是不是江年宴设计好的呢?
而关于丁婕的事,是江年宴同她说的。
这晚,江年宴来了她家。
还不到开工的时间,虞念还挺珍惜仅存不多的假期。而这些天虽说还在年里,但江年宴可没怎么歇着。
江家的事一件接一件,工作上的事也确实没停歇。
年间有些聚会,圈内人的,小而隐蔽,这类聚会江年宴不会婉拒,毕竟也都是生意场上的往来关系。
见他来,虞念便问,“从聚会出来的?”
江年宴现在来她家就跟到自己家似的随意,很快换了放在家里的家居服,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坐沙发上,看着挺倦怠。
他说,“聚会推了,回了老宅。”
虞念现在一听“老宅”两个字都肝颤,再一想到走廊尽头的那件杂物房更是觉得辣眼睛的。她问,“不会是季姿赖着老宅不肯走吧?”
“季姿搬出去了,唐慧亲自盯着。”江年宴慵懒地靠在那,朝着她一伸手。
虞念坐在了他身边。
江年宴似乎不大满意她的不迎合,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怀里,手臂环上了她。
“丁婕跟老二提了离婚,老太太把我也叫过去了。”江年宴说,“说白了我就是个局外人,但有时候局外人更累。”
虞念惊愕,坐起身扭头看着他,“丁婕要离婚?”
江年宴点头,“她跟老二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或者说他俩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就是商业利益捆绑在了一起。这次老二理亏,也正好让丁婕找到了借口。”
“奶奶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怎样?丁家因为这件事找上了门,江家理亏,只能同意。”
“丁婕的诉求?”
“什么都不要,只要求离婚。”江年宴说,“但丁家是生意人,哪能容下自己女儿竹篮打水一场空,跟老太太提了些条件,包括抽走老二名下百分之一的股份。”
虞念不解,“丁婕手中不是持有集团股份吗?再抽走江年启的那份,那她……”
“没有。”江年宴回答得干脆。
虞念一愣。
“江家在股份这件事上向来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像是唐慧也是在生了江择后才持有股份,并且还有持有条件。丁婕跟老二始终没有孩子,所以丁婕并没获得股份。”
虞念呵笑,“还真是精打细算。”
又问,“奶奶不会同意吧?”
“除了股份,其他条件基本上都是答应的。其实丁家也不过是想通过女儿获得既得利益,倒是好处理,只是这个丁婕,还真是对江家半点留恋都没有。”说着,江年宴偏头看她,“可能是因为她心里有别人?”
“啊?”
“听说丁婕嫁进江家之前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对方是个穷小子,所以丁家没同意,硬是跟江家联了姻。”
虞念明白了,怪不得。
江年宴还在看着她,似乎在打量她的神情。
虞念好半天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不解,“怎么了?”
江年宴笑说,“我之前无意当中撞见过那小子,不论是家世还是外形条件都不及老二,你说丁婕怎么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呢?”
虞念想了想说,“外形也好家世也罢,都不过是锦上添花,最难得是真心吧。老话说得好,千金裘易得,有情郎难寻。”
“要说真心的话,老二对丁婕还挺不错。听说但凡是丁婕喜欢的,老二都会双手奉上,丁婕说不想要孩子他也不勉强,心里眼里也都是丁婕。照理说日久生情,丁婕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江年宴看着她说。
虞念问,“他俩结婚五年了吧?”
江年宴点头,“江年启结婚晚,现在算来差不多是五年。”
“才五年而已,江年启就出轨了,而且还出轨了自家的侄媳妇,这就是你口中的对丁婕好?”虞念可不赞同江年宴说的那番话,“出轨得这么娴熟和大胆,在早之前还不定有过多少婚外情呢。”
江年宴沉默。
“女人对这方面事很敏感的,我想丁婕早就知道江年启在外是什么德行,所以没对他动心也实属正常。”虞念说。
江年宴思量少许,“或者说江年启迟迟得不到回应所以放弃了?”
“或许吧。”虞念挺不理解他怎么对江年启和丁婕的感情这么感兴趣。
“这可不好。”江年宴意外笑了,“既然对一个人有贪欲,想要得到,那在没得到之前怎么能轻易撒手呢?”
虞念听着这话不是个滋味。
正狐疑着呢,江年宴就重新圈上她的细腰,手臂微微一个用力,她就紧贴着了他怀里。
他笑着敛眸看她,语气恰似轻柔,“像是我对你就有贪欲,所以不达目的不罢休。当然,如果这期间有谁敢打你的主意,又或者你对谁动了念头,我绝对不会放过。”
虞念心脏蓦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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