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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回公寓的时候,警察正在勘察现场,公寓楼下,绿化带的周围拉着警戒线,古古的尸体被白布覆盖着,在这样的寒夜中,显得格外扎眼。
围观的人群正在散去,隐约听见有人在议论:“……太惨了,脑浆子都摔出来了,好好的一个姑娘真是可惜……”
警察要把古古的尸体带走,我冲过去,却被陈少拦住。
陈少叹息着拍拍我的肩:“小舞,你……还是不要看了,你们先上去吧,这里,我来处理,我跟他们比较熟。”
沈流深把我拖上楼,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公寓里警察正在给杨姐做笔录,她看到我回来,哭道:“对不起小姐,我没看好她……我就下楼扔了个垃圾,回来的时候她就……早知道我……。”
如果人生真的有早知道,我可以今天不去凤凰台,寸步不离的陪着她。我可以不去陪她试婚纱,这样我们不会遇到陆斐和郁棠,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
可是……没有早知道。
古古说:“小舞,等我赚够了钱,我就再也不做这行了,我可以开个小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她说:“小舞,我要结婚了……
“小舞……”
古古的声音还响在耳边,这三年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我颓然的倒在沙发上,整个人是懵的。
下午我出门的时候古古送我到门外,她跟我说:“小舞,你晚上回来的时候要小心啊,千万不要慌知道吗。”
那时候,她就做好要离开的准备了吧,可我,居然还以为她快要好起来了……
“今天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人?”一直沉默的沈流深突然开口。
杨姐沉思片刻,“没有……除了……送快递的来过,可也没有进门啊,噢,快递还是古古小姐收的。”
快递?
杨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古古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沓照片。
“就是这些……我还问她照片上是谁,她说是她的朋友,那时候她还好好的……”
照片是在婚礼现场拍的,结婚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说要娶古古的男人,可他身边的女人,却不在是古古。
我永远也无法知道古古看到这些照片时心中是怎样的绝望!
明明这份幸福她唾手可得,可却碎的连幻觉都不剩……
都是因为我……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入夜,凤凰台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又开始了,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古古死后,我颓废了许久,日日在凤凰台喝的酩酊大醉,连古古的后事都是璐姐操办的。
璐姐再三联系过古古的家人,他们始终不肯出现,他们说:“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搞,搞的她男人都不肯要她,实在是丢人现眼,辱没家风,我们没有她这样的女儿!你们不是他的朋友嘛,在你们那里出了事,我们都没去找你们要钱的唉,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好了……”
当时璐姐拿着手机,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亲生父母嘴里说出来的,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对孩子的生死不管不问,因为她无法在往家里寄钱,就和她在没有任何关系!
我气疯了,抢下璐姐手里电话,对他们大吼大叫:“你们用的每一个分钱都是你女儿卖肉换来的,有本事,你们一分都别花啊……”
从来人性凉薄,只我以为人性本善。
凤凰台最近也是寂寞的很,连以前每天都来的陈少最近也许久没有来过了,更不要说沈流深。
古古下葬那天,沈流深在公寓陪我,当时我难受的要命,趴在他身上,迫切想要寻找一点温暖。
但他冷冷的推开了我,“郁菲,你以为我是你的什么人?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最好自己考虑清楚,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他是我的什么人?衣食父母还是……我的男人?
.我在7号包厢里醉生梦死,酒一杯一杯下肚,心却越来越冷。
我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有很多事情,想着想着,钻进了死胡同,便再也走不出来。
以前古古总说我爱钻牛角尖,如今,古古也不在了……
我一无所有。
陈少来时,我已经快醉了。
他看到我,眉头轻蹙:“你怎么又喝成这个样子?难怪沈大公子不肯搭理你,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个……!”
“什么?我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我抬眸看着陈少,妖娆一笑:“陈少,你可别忘了,人家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喔。”
“噢。”他意味深长的拉长声音,凑近我,也笑:“小舞,你这算是诱惑我吗?”
我点头:“是啊,那你要接受我的诱惑吗?”
“当然,不过……”他摸了摸我的脸颊:“除非你希望沈公子明天就把我丢进海里喂鱼。”
他会怕沈流深?
我嗤嗤笑起来:“别骗我了……你会怕他?”
陈少凝了凝眸,拍拍我的肩,正色道:“我怕不怕他,这并不重要,但是小舞,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凤凰台这三年的生活。”
我微怔:“你……什么意思?”
“你在凤凰台这三年,虽然过的并不好,但是比起其他人来,顺利很多吧。琪琪,小雪,小米,包括你的朋友古古,她们刚来的时候都是不出台的,还不都是被威逼利诱着出台了。凤凰台开门做的是生意,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你就没想过,凭什么你就能例外?”
突然想到,沈流深带我离开陆斐公寓的那天,他说他种了三年的花就要开了。
当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根本没有多想。如今听到陈少这么说,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立刻就要破土而出。
瞪大眼睛看着陈少,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陈少长长叹息了一声:“沈大公子遇见你,也真是……你说我是说你迟钝,还是说你蠢呢?你以为你每次从杜姐那里拿走的那些钱,都是谁的?”
我呆呆的看着陈少,努力回忆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除了,确实没人强迫我出过台。
每次我问杜姐借钱的时候,她都很爽快的借给我,从没要求我还过。
刚开始来的时候,每次被客人为难,杜姐也都出现的很及时。
这也是我知道杜姐的身份以后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既然她早就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没有折磨我为难我,好给她的孩子报仇?
总不至于是还念着和爸爸当初的情谊吧?
“我长这么大,见过他最狼狈的一次就是三年前被个女人捅了一刀,险些丢了命。得罪他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上次绑架你的那个人,听说死在监狱了呢。小舞,你不觉得,你伤了沈流深,还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吗?”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是他让你说的吗?”
陈少仰头喝了一杯酒,“他现在可没那个闲工夫管你,你做梦太久,该醒了!要不是你跟陆斐纠缠不清,古古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抢手货?”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高估自己了!
沈流深和陆斐,哪一个会缺女人?
如果不是沈流深,我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沈流深,恐怕连陆斐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郁棠做的这些事情,他都知道,未必就不是他默许的。
陆斐,早就不是从前的陆斐了。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从没了解过他。
否则,又怎么可能被他那么轻易的送给沈流深!
“是,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我看着陈少。
“我告诉你……”陈少抓住我一只手臂,眸光历历:“沈家和陆家,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你一天在凤凰台,我一天就会罩着你,你跟陆斐怎么样,跟流深怎么样,我管不着,那是你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要帮着陆斐对付沈家……”
我用力摇摇头:“不,我不会的……”
陈少定定看我片刻:“那就好,来喝酒吧……”
我被陈少罐的昏昏沉沉,在包厢里又哭又笑。璐姐怕影响到客人,让徐枫先送我回公寓。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我半趴在座位上,难受的抬不起头。
徐枫把我揽到他怀里,手不安分的在放在我背上,有一路向下的趋势,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停的咽着唾沫,“小……舞,你,你没事吧。”
他身上烟酒的味道刺激的我一阵恶心,我抬起头来直勾勾看着他,片刻后妖娆笑着揽上他的脖子:“怎么?你是想要……我吗?”
“小舞,我……很喜欢你。”徐枫边说边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几下。
这样的喜欢,还真……廉价!
不可否认,他的这幅皮相的确好看,就是……有种人渣的气质。
我突然间很怀念沈流深身上那股带着淡淡薄荷味的气息,现在的沈流深,一定对我失望至极!
徐枫的唇凑过来,被我用手挡住:“你长的可真好看,比女人还好看,不去做……恩,鸭子,可惜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
“噢,是吗?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曾经有人企图逼我出台,但是……现在那个人已经死在监狱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