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兰再一次跌到了谢长清的身上。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到了那干燥的石窟之中,周围没有那么多的毒花,至少这个地方勉强算是稳妥了。
莎兰实在是没了力气。
她趴在谢长清身前休息了一阵子,慢慢地坐起身来,环顾了一周。
这石窟还是和多年前一样,石窟中间有海神雕像,早已落满灰尘,爬满蛛网。
墙壁上有一盏长明灯,到现在都亮着。
莎兰喘了口气,拖着酸疼的双腿起身。
这石窟外头潮湿异常,毒花毒草遍布,但是这石窟里头却十分干燥,还有些枯枝杂叶。
莎兰捡了来,借着墙壁上的长明灯生起了火,把自己绣着艳丽花草的大摆褶裙脱了下来,搭在石碑上晾。
她自己则坐在一旁的石块上烤火。
头发和衣服全湿了。
她这腿只要一受凉就无比酸疼,现在自然是难受的厉害。
莎兰一边烤着火,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期间她回头看了犹然躺在地上的谢长清一眼,眼神无波无澜,水一样沉静。
谢长清身体好,这么躺一会儿,也是要不了命的。
至于那个毒,这下面的毒花毒草莎兰都认得,知道怎么解。
那毒也不要命。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烤火。
大摆的褶裙下面还有衬裙,衬裙单薄,很快就烤干了。
上身的紧窄短褂稍稍有点厚。
半湿半干黏在身上十分难受,莎兰揉了会儿腿,膝盖稍微舒服一些之后,便把短褂也脱下来,丢在了石碑上烘干。
而后她解开自己的发辫,分开五指一点一点地梳理自己棕褐色的长发。
等她把自己弄干了,莎兰将长发辫成了粗辫捆在脑后,这才起身走到谢长清面前去。
谢长清跌在地上,眉头紧拧,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受的样子。
“真难得啊……”
莎兰倒是笑了一声,懒懒地说:“还能看到你这副样子?”
她说归说,手却是探了出去,把谢长清扶起来,让他靠着石壁,又把他的双腿搬了过来放好。
这个人不能死在这里。
否则外面要出大事。
她扯开谢长清膝盖处的布料看了看伤,又起身到外头去了。
谢长清的伤只是一点皮外伤。
莎兰猜测,应该是他穿过那个通道的时候磕碰到了吧。
那个通道很窄。
谢长清的身形要过来的确是挺费事的。
莎兰一边想着,一边到外头去,在那朱红色小花附近找了找,采了几片八瓣的绿叶拿着回到石窟,揉碎了敷到谢长清的伤处。
莎兰敷药的手并不那么温柔,而且这八瓣草虽说能解那朱红花朵的毒,却也是毒草。
草汁落在谢长清的伤处,侵入血脉之中,瞬间有一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袭来。
谢长清又被痛醒。
火光朦胧之间,他看到莎兰低着头跪坐在自己身边,想说点什么,可是舌根僵硬发不出声音来,四肢发软毫无力气。
在药效逐渐上来之后,谢长清又昏了过去。
莎兰没理会他醒还是昏。
给他膝盖的伤口上了药,莎兰又回到了火堆边上,烤着火,轻轻揉着膝盖。
解毒是要一点时间的,那就意味着他们得在这下面待一阵子了,希望这段时间上面不要出事才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莎兰坐在火边,时不时地添一点枯枝和干草进去,火一直烧的很旺。
她的衣服早已经干了。
莎兰把短褂拿过来穿好,又要穿褶裙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谢长清微弱的声音。
莎兰回过头,发现他双眼微张朝着自己看。
莎兰默默地看了他两眼,把自己的裙子穿好,到外头去了。
她肚子饿了。
莎兰记得前面有几棵山梨树,上头的梨子虽然不是那么甜,但总能垫一垫肚子。
她一路往前寻过去,没想到多年过去,山梨树早已经枯死,哪有什么梨子?
可是离开这里是需要力气的,总要吃一点东西才好。
莎兰想了想,便往周围又寻了一番。
没找到什么果树。
但是循着水声发现了一条小溪,溪水中有鱼儿游来游去。
莎兰瞧着这些鱼和海岛上平素打来的鱼是一样的,想着是不是水脉相通所以它们能游到这里来?
那应该是没有毒的吧?
如此一想,莎兰便踩着石头下到溪水之中去抓鱼。
她这个茉兰公主,原也不是个养尊处优的。
更何况还经历过那么多,生存技能还是有一些的。
那滑溜的鱼儿纵然机灵的很,却也被莎兰逮到了好几条。
她用裙子兜着那几条鱼儿往回走。
沿路上想走的快一点,可是腿疼,只能走一会儿缓一会儿。
好不容易走到石窟附近,莎兰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谢长清竟然扶着石壁站在石窟外,额头冷汗密布地喘气。
他微眯着眼盯着她,像是不太相信,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看了半晌后,谢长清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莎兰快步上前把他扶住,“这么想找死?你受了伤,只要伤口碰到这些毒花毒草就会中毒的!”
他竟然还敢跑出来!
莎兰冷冷说:“你想死也可以,出了这个岛随便你怎么去——”
谢长清忽然伸出双手,紧紧地把莎兰箍回自己的怀中去。
莎兰兜在褶裙上的鱼掉到了地上。
莎兰顾不得那几条鱼,用力地推着谢长清:“放开!”
可是谢长清那么地用力,莎兰推不开他,反倒因为谢长清脚下不稳被带倒。
谢长清背靠石壁跌坐在地,把莎兰牢牢地按在自己身前。
他冰凉的唇伴着沉重的呼吸落在莎兰的额角。
莎兰靠在谢长清的身前,听着他混乱的心跳声,肩背处被他的手臂强力地箍着,那种力道,像是抱着什么珍宝,死也舍不得撒手。
莎兰不禁想起她刚才回来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神,先是不可置信,后来如释重负。
他是认错了人?
还是求生本能让他以为自己把他给扔了所以露出那种神色?
莎兰更相信是后者。
这个男人,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
他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他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
莎兰试着挣了两下挣不脱他的怀抱,便拧着眉一把抓在谢长清受伤的膝盖处。
在谢长清吃痛的那一瞬,莎兰挣脱他的怀抱。
她回头去捡掉在地上的鱼,看也没看谢长清一眼,回了石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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