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长清请婚的折子一直没得到回复,谢长珩便决定先办婚事。
成婚那一日宾客盈门,于氏也笑的合不拢嘴。
这大半年里,谢家可谓全是喜事,她发愁好久的婚嫁之事一下子就解决了好几桩,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秋水是苗先生的女儿,成婚这一日,苗先生死皮赖脸一定要受那拜高堂的一下。
秋水本来是不愿意的。
可是苗先生现在为谢长珩治腿,秋水只能不情不愿地拜了那么一下。
谢昭昭和云祁那日也一起回谢府,看着一堆家人满面喜色地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谢昭昭百感交集。
前世太过凄惨了。
还好今生可以尽量圆满。
云祁轻轻握住谢昭昭的手温柔道:“放心吧,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谢昭昭点点头。
今日云瑶也来了,此时正和云玥低头说话。
陈文硕和男宾一起,浅笑交谈,视线余光扫过一周,寻到云瑶所在后,视线定住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头和身边的人继续交谈。
安阳公主云纤凝没有到,但是派人送了一对玉如意过来,恭祝新人百年好合。
谢昭昭看到那玉如意,便想起了谢长清和莎兰之事,神色复杂道:“二哥好像要和莎兰出发去尧城了,就最近,本来如果折子批复,就可以在京中成亲,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云祁面上笑意也微微收敛。
谢长清请婚的折子,是宣武皇帝放置了起来。
即便是云祁和太子也不能越过宣武皇帝去做什么。
但谢长清请旨回尧城的事情,太子却批复了。
他的确已经离开尧城太久了,那里异族太多,出点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云祁轻轻拍了拍谢昭昭的手:“那位茉兰公主看起来对大秦的婚礼没什么感觉,或许回到尧城之后他们另有安排呢。”
谢昭昭视线不由落到莎兰身上去。
的确,方才莎兰站在谢长清身侧观礼,眼神实在是淡漠无光。
她是真的对这样喜庆的场景毫无感觉,就如同她对这个京城,这个谢府,对大秦的繁华和热闹无感一样。
谢昭昭说:“我回去给二哥他们备一份礼。”
如果他们在尧城成婚,那就是新婚贺礼。
云祁点点头:“库房的钥匙在李嬷嬷手上,你如果想亲自挑东西,就跟她拿。”
谢昭昭嫁妆极多,好东西不少,成婚之后都是香桂管理着。
云祁现在说的库房钥匙,则是定西王府的私库,他这么些年也积攒了不少,更何况还有沈百万,每年孝敬一些奇珍异宝。
谢昭昭笑着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莎兰站在谢长清身边,没一会儿就打起哈欠,抱着谢长清的手臂靠在了他身上。
“倦了?”
谢长清揽住她,瞧她眼下暗影重重,心底浮起几分自责来。
自从那日重新开荤,他便戒不掉了,而且总是抱不够她。
夜夜笙歌的结果就是,莎兰这两日倦倦的,看起来一直没睡够的样子。
谢长清自问,昨晚好像没有折腾很久吧……
莎兰的手臂懒懒地搭在谢长清腰间,“我好困,你带我回去休息吧。”
谢长清把莎兰抱起来,踏上抄手游廊,往二人院中——准确地说是莎兰院中走去。
原本两人住隔壁院落。
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长清就跑到莎兰院子里住了。
“二爷,夫人找您!”
不远处忽然有个仆人呼唤一声。
谢长清“嗯”了一声,把莎兰放在游廊转角的长椅上,“等我片刻。”
“好啊。”
莎兰倦懒地靠着长椅的靠背,谢长清示意跟在后面的两个小丫头照顾好莎兰,就快步离开了。
莎兰静静地看着谢长清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默默趴回椅子扶手上,眼神幽幽望着花丛。
片刻后,谢长清去而复返,手上拿了个天官锁来。
这是原本准备好了,莎兰和谢长清成婚的时候,给莎兰戴的。
但现在这两人的婚期定不下了,于氏便交给谢长清收起来。
“走吧。”
谢长清抱起莎兰。
回到院子里的路上莎兰就睡着了,谢长清又无奈又自责,把她放回榻上去,天官锁也放在枕头一旁。
莎兰侧着身睡,微开的领口处,露出半截红丝绒绳。
谢长清的手指轻轻拨动那红绳,而后指尖忍不住在莎兰白皙滑腻的肌肤上流连忘返。
莎兰迷糊睁开眼,朝谢长清身边挪了挪身子,猫儿一样蜷往谢长清怀中。
谢长清脱了鞋子上榻与她一起休息。
他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和以前不一样了,白日竟然也能睡得下去,而且隔三差五想要白日贪欢。
当然,他都克制住了。
这样的口子不能开,一开就会刹不住。
都怪这怀中女子实在勾人。
谢长清活到这么大,虽不说像谢长渊那样万花丛中过,但也见过不少女子,如莎兰这样的,真是唯一一个。
只要她想,她就能让一个男人丢盔弃甲。
谢长清以前理智尚存,现在好像也有点丢盔弃甲了。
谢长清胡思乱想着,低头吻了吻莎兰额角,慢慢睡了过去。
夜半,蜷在谢长清怀中的香软娇躯动了动。
谢长清醒了,半阖着眼,手掌轻拍莎兰后背,“饿了?”
他感觉莎兰爬了起来伏在他身前,然后便用发尾在他颈项之间扫来扫去。
最近这段时间她经常做这种事情,谢长清习以为常。
他没什么痒痒,便是她用头发扫上大半个时辰,他也毫无感觉。
谢长清只是手掌上浮,揉了揉莎兰的头,便要起身招呼人准备饭菜来。
他大约知道,现在夜都深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吃的。
可是谢长清刚睁开眼,忽觉脖颈间一痛。
谢长清豁然睁开眼,与此同时脖颈又是一痛。
谢长清四肢先僵硬了片刻,后渐渐无力,一根手指都抬不动,舌根也僵硬起来。
他只有一双眼睛可以动。
谢长清死死地盯着莎兰,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不愿意昏过去,那眼神也十分凶狠。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
莎兰吻着谢长清的眉眼,那双琉璃棕色的眸子里,第一次浮起了浓浓的雾气,湿漉漉的,“可是我没得选,我没得选啊。”
谢长清终于还是昏倒了。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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