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刚醒,身体还很虚弱。
因此谢长清说了两句话,便和陆景荣一起离开了。
谢昭昭心中虽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二,但身子疲乏的厉害,便也没有坚持追问。
就这般让红袖和红霞精心照看养了两日后,谢昭昭的状况好了很多。
这一日谢长清又来看她的时候,谢昭昭便问起那小岛上的劳工与铁甲兵人之事。
谢长清原本打趣玩笑的神色收敛起来,平平道:“那些劳工多是儋州周边异族,以及一部分茉兰人,如今都各自回各自族地去了。”
“至于那另外一座岛上,你说的那些铁甲兵人——”
谢长清剑眉紧紧拧起,顿了片刻才说:“那小岛控制住之后,我按照你说的,陆先生不到便一直没有让人上去过。”
“后来陆先生到来,在他的引导下,我去看了一眼……那岛上有三百个你说的那种兵人,有的是秦人炼制,也有的是用那些异族人。”
“这些兵人以专门的鼓点之声为号令,没有号令便如石雕木刻的一样静止不动。”
“此事实在是惊世骇俗,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所以暂时让心腹带人守住那座小岛,想着等你醒来议一议。”
谢昭昭点点头问:“那可上报朝廷了吗?”
“没有。”
谢长清说道:“还没来得及。”
“哦。”谢昭昭又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才说:“三百个……也不知道这炼制过程之中,又有多少青壮男子和小孩为此丧命。”
这三百人不是三百条性命,可能是三千、三万、甚至是更多的生命堆积出来的兵人。
谢昭昭虽然人活两世,但这桩事情却是第一次面对,思谋良久之后叹了口气,“如果禀报朝廷,这三百兵人不知会是何归属……”
“这种兵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此事大范围的传播出去,也不知会不会有其余居心叵测之人,再走这条路呢?”
如果真的有人野心勃勃还走这条路,那么为了这个邪方,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丧命,多少族群被灭。
谢长清点头。
这也是他没有上报朝廷的另外一个原因。
并非真的忙碌到写个奏本的时间都没有,而是这奏本之中的内容如何,实在需要好好斟酌。
兄妹二人都沉默了一阵之后,谢昭昭说:“那现在儋州是什么情况?可稳定?”
“自然。”
谢长清笑道:“儋州不稳定,你二哥我能坐在这里和你闲聊?放心吧,一切都和咱们先前计划好的发展一样。”
当初谢昭昭和谢长志离开之前,三人便早已商量好了对策。
水师前去黑龙潭守株待兔,步兵埋伏在儋州附近。
儋州的兵马本身人数和战力都没有尧城的多,突击出动之前还联络了一些异族请他们帮忙骚扰儋州内部关卡,而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了儋州。
谢长清说:“此事我上报了朝廷……还在儋州境内抓到了潜逃的齐敬然,连同几个要犯,一并派人押解京城了。”
“那就好。”谢昭昭微笑着说道:“二哥办事果然利落……对了二哥,听红袖和红霞说,最近都没见长志哥?”
谢长清微顿,而后叹了口气:“他留书离开了。”
谢昭昭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何时?”
“你从密室被救出来之后。”
谢长清转头望着窗口,眸光复杂:“信上什么都没写,只有四个字——有缘再见。”
谢昭昭慢慢垂眸。
谢长志的心思她多少是能理解的。
他是窦氏的儿子,也是谢星辰的哥哥。
那两个女人在京城谢府搅弄风云的时候,他在尧城和谢长羽、谢长清兄弟义气,肝胆相照。
后来窦氏和谢星辰死了。
身为儿子和兄长,他不能因为那两人是咎由自取,便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对母亲和妹妹的死毫无反应。
他却又无法以那两人的死来问责谢家人,问责谢昭昭。
因而只能离开。
“他夹在人伦和是非之间,必定十分煎熬。”谢昭昭一时感慨,无言良久后才说:“他是个勇敢真诚的人,定会有他自己的机缘在等着他。”
“来日方长,未必不能再相会。”
谢长清“嗯”了一声。
因提到谢长志,他看起来心情有点低落。
谢昭昭想,他们二人毕竟是一起长大,若真要说起交情,恐怕比亲兄弟都要亲近,感情更深吧,一时也不知说点什么安抚他。
思忖了片刻后,谢昭昭忽而脑中灵光一闪,迟疑发问:“二哥,她呢?”
“谁?”
“她啊。”谢昭昭盯着他,徐徐说道:“你知道我在说谁的。”五16○
谢长清和她目光一个交汇,极有棱角的唇便紧紧抿住,冷淡地别开脸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早点休息吧,明日再来看你。”
话落,谢长清站起身来,很快转身离开了。
红袖给谢昭昭倒了杯温水过来,低声说道:“那个莎兰真的是茉兰的公主,事情解决之后她就一直和那些异族人在一起。”
“我有两次看到她和那些人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什么呢。”
“这次二公子带小姐回来尧城,那个女人也跟着回来了……我听二公子身边的将领说她想要回黑龙船。”
“哦?”
谢昭昭好奇道:“那二哥答应了吗?”
“不知道,大概是没有吧。”红袖指向一个方向,“黑龙船一直停泊在那里,有尧城的水师把守。”
“那莎兰呢,跟着回来也住在城中吗?”
“没有。”红袖摇头说道:“她住在尧城外面的一处渔村里面,身边还跟着几个自己的族人,一直想求见二公子,不过一直被拒绝。”
谢昭昭点点头。
茉兰的事情她只是有些好奇。
不过那个莎兰是二哥的女人,二哥素来又处事稳重,黑龙船之事想必他也心中有数吧,
因而谢昭昭问了两句之后便不多言。
她现在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情很感兴趣。
这件事情恐怕只有陆景荣能解惑,因而便吩咐红袖去请陆先生来。
不过红袖还没起身离开,玄靖前来拜见。
“小姐!”
玄靖立在门边,视线收敛,只盯着木制的月亮门一角,“最近尧城之事属下一直有向主子禀报,小姐之事也不敢隐瞒。”
“虽说小姐清醒,属下也已经去了信告知主子,但恐怕主子还是忧虑,所以可否请小姐亲笔书信一封派人快马送去,以让主子安心。”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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