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宁一路到春和楼,见到于氏时端庄周到的行了个礼:“见过夫人。”
“嗯。”
于氏点了点头,手上端着茶水轻抿一口,“你坐下说话吧。”
姚婉宁坐在一旁,心中更确定,这是对她的安排已经定了,心中反倒平和起来,“不知夫人叫我到这儿来,是为什么事情?”
“是为你的事情。”
于氏放下茶杯,“你留在谢家吧。”
姚婉宁一怔,诧异地朝于氏看过去,“我……留在谢家?”
难道不是叫她走?
“是,留在谢家。”于氏回看姚婉宁,“焕儿很喜欢你,离不开你,你也不想嫁人,索性就留在谢家,一直留下吧,只是不能和现在这样没名没分。”
“所以我想,让长羽纳了你。”
姚婉宁脑中嗡了一下,一个“纳”字,说明白了她留在谢家是什么样的留法。
看她白着脸久久没吭声,于氏又问道:“你是不乐意吗?”
那语气平静淡漠,却隐隐含着几分不悦,似乎在说,我这么给你脸,你竟还不乐意?
姚婉宁微咬了下唇,一句我的确不乐意差点出口。
但又在最后关口生生咽了下去。
她没有不乐意的资本。
离开谢家,一个独身的女子单独生活从来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她当初是怎么到宾州王手上的,见过多少人间凄惨只有她自己知道。
做妾,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比那时候好了太多。
“我——”姚婉宁声音极低地说道:“任凭夫人安排。”
“那我这就让人准备,选个日子。”
*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悄无声息的。
谢长羽回来之后,于氏让人请他过去告知他。
谢长羽眉心耸动了一些,“她……倒也算恰当。”
顿了顿他又说,“焕儿喜欢她,她照看孩子很认真,就这样吧。”
“先纳了,有个人照顾你和焕儿,等过些时间再好好选一选……”于氏话到此处,忽然心烦起来。
本就是丧偶再配,现在不娶妻还先纳妾,以后怎么再娶?
她把余下的话咽下去,问谢长羽怎么办法。
谢长羽说:“这些事情就劳烦母亲了,我都好。”
“知道了。”
谢长羽离开之后,于氏叫来林嬷嬷。
这桩事情是不适合交给谢昭昭去打理的。
谢昭昭最近忙于习医、义诊等事,等知道这纳妾的事情,竟然已经是好几天之后,府上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并且还是谢嘉嘉告诉她的。
谢嘉嘉说起这事时“啧”了两声,“早都说了换个名分解决一切问题,非要拖到现在,到头来还是按我当初说的那一套。”
“什么时候……办事?”谢昭昭问。
“明日啊。”
谢昭昭默默片刻,“那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嗯。”谢嘉嘉点头道:“林嬷嬷亲自去办,准备的很妥当。”
谢昭昭一时无话。
不过她与姚婉宁前世今生也没太多交情,只让红袖瞧着可有什么要帮忙的,后又准备了份礼物给姚婉宁送去便罢了。
……
纳妾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念着谢焕的缘故,于氏也给姚婉宁准备了一些银钱布料,首饰头面等送过来当是傍身。
昶枫园的主屋已经整理过,如今挂着零星红绸。
姚婉宁穿着一袭红衣坐在床边。
方婆婆叫小婢女收拾整理东西,是真心为姚婉宁高兴,连声说姚婉宁算是有着落了,以后只要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上了年岁的妇女,总是觉得嫁了人一切当真就着落了。
可姚婉宁却只觉整个屋子宽大且冰冷,浑身上下也绷住了一般,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她不确定自己这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好像除了走这条路也没有别的路可走,最后在踌躇忐忑之中,隐约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响,有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纳妾,亦没有红盖头。
她怔愣地瞧着面前出现的衣袍,连忙站起身来,“大公子——”
却又因为神经过度紧张手脚发麻站到一半跌坐回床榻上,姿态有些狼狈,脸也阵红阵白。
谢长羽居高临下,“你身子不舒服?”
“没……”
姚婉宁不敢抬头,紧张地坐起身,扶着床柱勉强站起来。
此时外面已经黑沉,谢长羽身上带着些清淡的皂荚香,头发也有点水汽,看来是已经沐浴过了。
姚婉宁不知该说点什么,最后迟疑地往旁边让了让。
谢长羽瞧了她两眼,踩着脚踏转身坐在床沿。
姚婉宁僵硬地站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去桌边倒了杯茶朝谢长羽递过来。
谢长羽看着那白嫩如水葱一样的手指捧着茶盏,指甲饱满泛着粉嫩光泽,空气里也有很淡的脂粉香气,不腻人,倒很是好闻。
谢长羽便想起儿子那晚说他太硬,婉宁姑姑就好香好软。
一股热气不知觉从下腹升腾而起。
谢长羽一瞬间眼神幽暗起来,他其实是过来瞧一眼,无意发生点什么的。
但现在忽然又有点想法了。
他没有接那茶杯,在那女子怯怯抬眸看他的时候,他才把茶水接过一饮而尽,之后随手把杯子丢在一侧小几上。
“歇息吧。”
谢长羽三个字落下时双手轻轻一握,捉着姚婉宁的腰把人丢到了床榻里侧。
姚婉宁被摔了一下,勉强爬起来的时候,谢长羽已经宽了上衣,弯身脱靴时手臂上肌肉凝结,充满力量。
后背还有几处狰狞的伤疤,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加危险强大。
本就紧张的姚婉宁更是手足无措。
谢长羽并不是个话多的人,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解决了自己的衣服,转身时看到姚婉宁发冷,索性便欺身而来。
拉扯两下不得其法,男人也没了耐心。
夏衫轻薄,姚婉宁身上那两片薄衫禁不住他折腾,两下成了碎布,吓得姚婉宁白了脸,哆哆嗦嗦地说:“大、大、大公子——”
“嗯?”
谢长羽眉心微微隆起,眼含询问,手却没闲着。
姚婉宁既觉羞耻又害怕,但心知自己如今已经是俎上鱼肉,人家的妾,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当口放了她,只能勉强别开脸,弱弱祈求:“轻些……”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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