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被打断思绪回了神,漫不经心地说:“她生气了,还说我又脏又臭。”
“是吃醋了。”
陆汉秋笑眯眯地说:“女孩子嘛,吃醋的时候最可爱了,七小姐长的精致如玉瓷娃娃一般,吃醋的时候定然更好看。”
云祁眯了眯眼,“你在说什么?”
陆汉秋连忙道:“下官失言,下官只是纯粹的欣赏和赞美啊,请殿下不要多想。”
“那你以后就少欣赏和赞美一点。”云祁冷冰冰地说:“尤其是在本王的面前,对谢七小姐,不许你欣赏和赞美,听懂了吗?”
“下官明白!”
陆汉秋上道地说:“殿下是陆某的主子,谢七小姐以后便是陆某主母,下官必定尊重敬仰,再不敢有任何调侃话语。”
云祁暗哼一声“算你识相”,一摆手说:“你去忙吧,没事少招点女人,以后也不许引本王参与那种场合。”
陆汉秋应了声“是”,规规矩矩退出去了。
等离开寒月轩几步,陆汉秋摇头失笑:“明明因为那场合得了好处,如今翻脸不认人,还嫌我了,这是有了女人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定西王殿下归根到底还不是跟他一样,为了美人都会肝肠寸断。
区别只在于,他陆汉秋只要是美人都爱。
定西王只爱一个。
不过,如今定西王是年轻,所以执着一些。藲夿尛裞網
等年纪再长些,没准就和他一样了。
……
寒月轩内,陆汉秋一走,云祁便到内室去将那本《妻主》找了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随手翻看。
然不过刚走了两步,他一瞬间便如同点了穴一样定在当场,盯住话本子上的内容,眯起了眼。
这话本子开场就解释了妻主二字。
妻主这故事,原来就是男子和女子颠倒。
男子负责貌美如花,女子负责赚钱养家——本子上原话是这样的。
男子只能待在家里,要三从四德顺服妻主。
女子入朝为官,守护边疆,主导一切。
这世道岂不是反了天?
云祁手指捻着那话本子的书页,片刻后到了桌边坐下,快速翻看这本子。
当看到好几个男子都喜欢妻主,并且妻主还犹犹豫豫,打算把这些男人都收入后宅的时候,云祁直接啪一把合上本子,丢在一旁。
“她喜欢这样的吗?”
云祁微沉着眼神。
这本子大概率是放在谢昭昭枕边,那岂不是说,她也不知翻看了这本子多少次?
太离谱了!
云祁又瞥了那话本子一眼,沉声说:“去给国子监传个话,市面上流传的话本戏文内容要多加审慎,这种东西不许再出现。”
啪嗒。
那本《妻主》丢到了桌上。
玄明瞥了一眼,将本子拿起:“属下这就去。”
“回来!”
云祁却又喊了一声,“你看好名字之后就去,把本子放下。”
玄明挑了下眉毛:“属下明白。”
他离开之后,云祁又将那本《妻主》其余内容看完,虽然最后那女主小六还是只选择了一个男人,但过程依然叫他不适。
尤其是想到谢昭昭也看了这样的内容……她会不会有样学样,也想试一试,在多人中间游走,然后最后再确定哪个最适合自己?
这着实是太危险了。
云祁一瞬间心底就冒出许多假想敌,那些敌人甚至脸都不清楚,但却似乎对他威胁很大。
这种糟糕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傍晚。
李嬷嬷带人送了晚膳进来,一边摆饭一边忍不住说道:“谢家是真的要出京了吗?也不知何时离京。”
“后日。”
云祁垂眸,对谢家的事情,他怎能不清楚。
“那殿下……任由他们离京,什么也不做吗?”李嬷嬷问。
“能做什么呢?”云祁淡道:“京城波谲云诡,谢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如今急流勇退也没什么不好……我总有办法叫他们回来。”
叫谢昭昭嫁他。
晚膳进行到一半时,玄明回来禀报前去国子监的事情,“那边已经去处理,这个本子以后不会出现在市面上。”
“好。”
云祁招呼他,“坐下一起用膳,之后去给谢五传个信,明日清风楼,我等着她。”
玄明心中暗叹一声,果然是主子一句话,他这下属跑断腿啊。
屁股都坐不热,又有新任务了。
……
云祁传的话并没有指名道姓,但谢长渊无疑是云祁腹中蛔虫。
只听玄明的信儿过来,便知道那个“他”说的是谢昭昭,不可能是他谢长渊。
谢长渊一边嘀咕云祁有了美人便忘了损友,一边还是告知了谢昭昭,叫谢昭昭自己琢磨去不去。
谢昭昭自然是要去的。
第二日午膳用过便前往清风楼。
这一次,不是她等云祁,而是云祁等她。
一进到楼内,她便被守在一楼的玄甲军铁卫引着上到三楼雅座。
云祁开门迎她进去,面容疏朗,眉目之间似含着微风一般温和,“可用午膳了?”
“我……”谢昭昭瞧后面摆了饭菜,顿了顿后看向云祁:“你约的过午,我以为你要晚些才到,所以在家中吃过了。”
“不妨事。”云祁牵住谢昭昭手腕,“那你就坐在一边,看我吃一些,当是陪陪我吧。”
谢昭昭把披风拆下来。
云祁随手接过,搭在了屏风之上。
两人到了桌边坐下,没人主动提前一天晚上醉酒的事情,更不会去提云祁发火洒了满地栗子。
似乎那两件事情都没发生。
桌上的菜色有云祁喜欢的,更有谢昭昭喜欢的。
谢昭昭虽是吃过了的,但瞧着也开胃,便夹了几块尝了尝,又顺手给云祁添了汤。
“谢谢。”
云祁接过汤碗时朝着谢昭昭一笑,如清风朗月,醉人心脾。
谢昭昭暗道,笑得这般招人眼,如今果然也不是前几日翻脸摔东西的时候了。
瞧着他喝了汤,又拿手帕擦了嘴角,净了手,谢昭昭才问:“你找我是为做什么?”
“你要走了,难道不想和我好好道个别?”
云祁牵着谢昭昭站起身,到里间窗边坐定,才说:“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
谢昭昭把手腕抽回,托腮看着外面河上风景,“我不该生气吗?”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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