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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545.很享受这种感觉
韩秉青冷冷的看着他,韩怀义理直气壮:“你知道什么,回头问你月生哥去,你当我什么人?”
韩秉青继续冷冷的看着他。
韩怀义怒了:“我也是没办法。”
周玲死撑着镇静,端着茶托走来,先给韩怀义递上再给韩秉青递上,过程里她感觉到那个年轻版的韩老板的打量,不敢去看,只蚊子似的哼了声:“见过大少爷。”
“这都哪儿跟哪儿,你怎么叫他大少爷。”韩怀义不满的道,心想我怂你可不能怂,儿子这一关不过去,他老娘那边你更是休想。
韩秉青知书达理的道:“谢谢。”虽然客气语调很冷。
任由哪个男人见父亲背着母亲又搞花头都要火大,韩秉青的修养已经足够,这也是因为他这个老子的花头太多,他看麻木了。
周玲感觉的出他的冷漠,心中很难受,但依着秦楚楚教的,拿起托盘上的烟递去:“大少爷请抽烟。”
“我不抽烟了,谢谢。”韩秉青拦住了她的手,双方第一次对视。
便是韩秉青也不禁赞叹,这个女人好气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既有风尘也有无邪,怪不得老头子又又又出轨了。
也许是看到她唇角的苦涩和眉宇里的哀怨,韩秉青忍不住加了句:“我是真正戒烟好久了的,不是不给您面子。”
“哪里,大少爷旅途累了可要先吃点什么。”
“周玲你做的馄饨不错,你弄点给他尝尝。”韩怀义插嘴道。
男人的态度是维护自己的,这让本就没有明媒正娶奢望的周玲很欣慰,她甜甜的一笑,道:“好。”
看她转身,身姿里带着点媚气,韩秉青刚想问这是歌女出身还是怎么的,他老子已经发作:“睇乜睇,那是我的。”
放眼全天下,这样的老子古今罕有。
韩秉青的性子并不轻佻,骨子里其实有些严谨,闻言气的眼前发黑,咬牙道:“你信不信我告诉妈妈!”
“你敢!”
等周玲将滴了些麻油,新鲜包好的虾仁馄饨递来,看着白瓷碗里仿佛群鱼儿在浮沉的美食,还有卧在鸡汤里饱满透明的荷包蛋,韩秉青食指大动,便不客气的先吃起来。
父子两个人一样的吃相,风卷残云。
周玲开心而安静的看着,又细心体贴的递上餐巾,请他们擦拭,然后才退下。
任何男人都不反感温柔娴静而体贴的女子,何况这个女人很漂亮。
韩秉青心里疑惑周玲的身份,忍不住又看一眼,他才转头就知道不好,果然他那个在家里永远不着调的老子又开声;“哎哎哎,看什么啊。”
“我…。”韩秉青努力深呼吸,他很想他,但现在很不想和他说话。
“我什么我,吃人家的小馄饨是白吃的?对人家客气点。”
“我去睡会儿,你睡哪个房间的…算了,我自己找地方。”
“睡我的房间吧,我晚上不住这边。”韩怀义理直气壮着:“晚上带你去仁奎公那边,你太炎大伯也在,对了,克文呢。”
“克文叔刚刚好像拿个包出去了。”韩秉青记得自己和父亲坐下时,袁克文很淡定的从父亲身后路过,因为视线没交错他便没询问。
想不到他父亲面色剧变:“这是跑了!他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得了。”
知子莫若父,知弟也莫若兄。
韩怀义没判断错,袁克文感觉给韩怀义逮住的话好日子不多,便找父子重逢无暇他顾的机会,悄悄的卷了杜月生放书房里的钞票然后准备跑路回天津。
出门的路上,袁克文生怕谁叫自己。
直到出门拐弯的那一刻,真正是天高海阔凭鱼跃的感觉浮上心头。
杜公馆门口的车任由他用,他上车先去汇丰说办事,安排司机滚蛋后立刻响指一打,叫车去往十六铺。
然而,等他到十六铺,那边锣鼓震天。
下车的他扶了下眼镜茫然看,前面的人都回头来,章太炎哈哈大笑着指着他:“怀义呢?怎么你先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袁克文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我之前打的电话,怀义没和你说?家堂老树又开花,这次生了个大胖儿子。”章太炎说着看到几辆车冲来,下车的却是些青皮,见袁克文后立刻有人上车走掉,其他人则围过来,章太炎如今是老江湖了,看局势不对沉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心知肚明的袁克文没脸解释,人群后闪出气喘吁吁的杜月生:“我的克文大爷,你可不能再这样了,老板现在把上海滩都快翻掉,谢天谢地。”
“你干什么的?哦。”章太炎跺脚道:“克文啊,怀义这是真心为你好,当年克强公不听他的结果呢。”
袁克文就像个偷糖给逮到的孩子,无奈的站在那里,一脸既然跑不掉算我倒霉的落寞,其实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不过想到韩怀义要来又有点怂。
顾家堂的老树开花果子结的很正。
胖小子的眼睛很正常。这让揪心了十个月的顾家堂猛看着墙角和韩怀义喜笑颜开喝的不停。
此时的阿根已成杜月生手下帮会里的头号。
他的天蟾舞台也刚建好。
十里洋场最赚钱的永远是那四样,烟花赌盗。
以韩系第二代骨干身份,阿根当然不会做盗这个行当,其他却是水到渠成。
尤其烟土这一块,他还和张啸林翻脸抢了一大块肉来。
那肉,是大少爷丢出的。
带着香港字头第一人的光辉,韩秉青路上闲聊的时候明确告诉父亲自己手上有渠道,能拿到南边底价的烟土,以及橡胶等军需要品。
香港正在腾飞,控制了进出渠道的韩秉青的权势日重。
韩怀义分析完其中的道理后很为儿子欣慰。
他便决定再看看儿子在上海的处置做派。
他一放手,结果就出了幺蛾子。
顾家堂的酒吃完的当晚。
韩秉青被唐肯等半叔半兄的一辈拖去天蟾舞台享乐,人憎鬼恶的韩怀义一辈则灰溜溜跑去上海总会。
年轻人正在畅饮欢愉之际,忽然报说张啸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