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荣华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坐在我的面前。
我的周围，坐着各位古玩协会成员。
七舅爷和苏雨他们坐在我左边，还有不少我不认识的。
“第一部分，你要在十分钟之内，判断这十件古瓷器的真假。”
陶荣华说着，一挥手，穿着靓丽的服务员就将十件瓷器摆在了我的面前。
瓷碗，纸缒瓶，各种类型的都有。
其实都不用十分钟，我一眼就能分辨。
这些东西太简单了。
“及时开始！”
在陶荣华开始计时的一瞬间，我就上前开始说。
一件接着一件，每件瓷器判断下来我不超过三秒钟。
“现在公布答案。”
陶荣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纸，展开之后放在桌前。
我一件都没有错。
“全对。”
陶荣华的笑脸一直看着我，看得我有些瘆得慌。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是要刁难我么？
“下面进行第二项检测，我们会轮流把东西放上来，你只有三分钟时间，看完之后我们就会把东西收起来，需要你回答问题。”
陶荣华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周围的人有些窸窸窣窣地在小声交谈。
从中我听到，他们说这是最难的之类的话。
最严重的话好像说从来没有人通过这种测试。
随着陶荣华计时开始，东西意见跟着一件摆上来。
还是十件，不过东西比之前难多了。
资历尚浅的人一眼看粗心点可能都会当成真的，只有仔细分辨才能确认真假。
虽然难，但是三分钟时间，对我来说还是过于简单了。
这样的东西，我师父给我的要求是——一眼看出。
等到东西都拿下去，我继续站着，准备回答陶荣华的问题。
真假全都了然于心了，放马过来！
“一共是二十道题，而且是错序。”
这么说着陶荣华装模作样地拿出卡片开始读题目，“第三件青花瓶的年号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我，连周围的人都一阵哗然。
显然，他们自己都答不出来。
我闭上眼睛迅速思索，“康熙三年。”
当我回答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全场哗然，所有人只觉得我是蒙的。
陶荣华一脸惊愕的表情告诉我，我是对的。
“回……回答正确。”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诧异。
他一定在想小小年纪为什么有这种能耐？
“你的问题，有点简单了。”
我缓缓开口，“如果是这种程度，我觉得不用测试了。”
“下一个，第五件的瓶子出自什么窑？”
“第五件，很容易会认成汝窑的青釉，不过这也算是少见的一种，宋哥窑天青釉莲花纹盘。”
我缓缓开口道，又是一阵骚动。
答对一次是蒙的，那第二次呢？可能真的运气好吧？
陶荣华盯着我的眼睛，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部分的气愤。
“这样的问题都难不倒你？”
看着他的眼神，我已经能脑补出这句话。
当然，现场七舅爷也看得出来，陶荣华算是被实实在在打脸了。
我估计这种纯刁难人的问题，可能周围在座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回答不出来。
但过去我师父的要求确实比他严格多了。
这种“盲判断”，也算是我那时候的“基础科目”吧。
我师父不仅会问年份，釉质，窑等，还有被什么人收藏过！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师父问了一个元青花碗，让我看一眼，凭空回答被什么人收藏的。
我没回答出来。
因为太快了，我只有一眼的时间。
后来才发现，可以通过釉质的磨损和中间一片的油亮程度判断出中间有一个收藏者是当作普通盘子盛菜的。
“这样吧，要不我一件件给你说清楚，你给我的时间比较多，我看得比较清楚。”
我冷冷开口道，“第一件，元釉里红草叶纹小罐，应该是北方出土，上面残留的磨损应该是碰到硬土导致的。第二件……”
“都拿上来看看！”
刘青忠也惊了，急忙开口。
看他诧异的眼神里，应该也不相信我说的。
随后，之前的那十件全部被摆上来。
有些资历的人都围上来确认。
七舅爷带着几分好奇也走了上来。
因为到现在为止，整个鹤州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全对。
“全对。”
陶荣华，有些有气无力地开口。
“他作弊！”
这时候，苏雨突然跳了出来，“他早就跟陶荣华讲好了！”
“苏小姐，这种大事可不能乱说。”
刘青忠顿时眉头紧皱，看向陶荣华，“陶荣华，有这种事情么？”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如果这时候陶荣华承认，那我可就真的万劫不复！
没想到这最大的“刁难”竟然来自苏雨！
“没……没有这事！”
陶荣华愣了一下，慌忙否认。
这让周围的老资历全都用怀疑的眼神看向陶荣华。
毕竟这种接近“超人”一般的判断力，怎么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说得出来的？
“你当然护着沈凡！他早就跟你沆瀣一气了！”
七舅爷没来得及阻拦，苏雨直接把剩下的话说出。
“陶荣华，你过来一下。”
刘青忠的脸色相当难看，他带陶荣华出去单独说了一些什么。
期间周围的人一直在对我表示鄙视，无论是眼神还是口头。
趁着这时候，我仔细想了想。
好像陶荣华还真的不能承认。
毕竟如果他承认自己帮我作弊，他不仅在协会里待不下去，甚至还会被整个鹤州的古玩圈子所鄙视。
这种一对一的自爆，似乎太不值当。
又是一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没过多久，刘青忠带着陶荣华进来。
“各位肃静，鉴于陶荣华可能帮沈凡作弊，现在有各位去楼上的藏品里面挑选，一共十件，临时出题。”
刘青忠缓缓开口，看了我一眼。
这回，他的眼神中，微微出现了一丝欣赏。
估计是陶荣华给他说了没作弊。
没过多久，东西被撤下，在场所有的老资历全都去了楼上，商讨题目。
“沈凡，你是怎么做到的？”
趁着七舅爷他们都上楼的时候，周建国走近我一脸不解地问道。
“基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