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七舅爷托我给你的一点心意。”
“他说，苏小姐的事情，你多多包涵。”
说着，周建国给了我一块玉佩，上面有个“七”字。
“这都是分内的事情，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
我婉拒，这“七”字意思很明显，七舅爷想要拉我到他的势力下。
不过我没这个想法，堂口还是要自立来得好。
关系可以好，但得分清你我，更何况，我也不是在七舅爷的势力范围开堂口。
“我明白了，沈兄弟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七舅爷不会坐视不理。”
周建国明白了我的意思，收起玉佩微微点头，“今天的事情，很精彩，我会跟七舅爷禀报。”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店里的“客人”。
我顺势关店。
“陆云川，你留一下。”
小罗和小陈下班之后我带着陈橙找到陆云川。
“沈哥，你直说吧，我能赔多少就多少。”
他一副犯了错的样子低着头，小声开口。
“我不怪你，这些货是我亲自看的，有问题，也应该是我。”
我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陈橙你把票据拿来，我对一下货。”
我怀疑这次只是运气好，陶荣华能说出最后那话，他应该调包了不止一件。
这么想着，我带着陆云川到了地下室，他拿着票据对货物，我和陈橙一边鉴定，一边分出货。
我拿来的货，竟然有好几件是假的。
顿时我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再真多拿几件假的来……很难收场。
“沈哥，都对好了。”
另一边陆云川已经将货物都按照票据对上。
我发现假货集中在字画，只有两只碗是假的。
“字画……”
我一边回忆，一边喃喃自语。
字画我只在一家店进货，而且字画都是卷着的，每次拿我都没有仔细确认……
这么一想，我大概知道了陶荣华的调包方法：
我预定的东西，被他换成假货，从运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小包！
确实狠毒，稍不注意，就会酿成大祸。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陈橙。
“我们必须找陶荣华要个说法！”
陈橙一脸气愤，却没有立即行动。
经过上次线路，她也知道，不能随便算账。
“我们得抓现行，这个字画老板这儿我再进一些货，抓到了再问清楚。”
我思索着开口，“陆云川，明天开店以后，左边的东西都不能放，右边这些真的放上去。”
“是！”
陆云川笔直地站着就差敬礼了。
做完这些，我关上地下室的门，走出店长舒一口气。
今天给陶荣华这么难堪一下，往后算是杠上了。
第二天我自己开车到了市场，直奔那家字画的批发铺子。
“沈兄弟，又来了？”
老板满面笑容迎接我。
为了不露馅，我自然也是笑脸相迎，“你这儿的货不错，卖得很好，我再来进一些。”
说着我在店里找起来。
大多数是假的，但我也能从中挑出三四件真的。
“老样子，我先预定吧，过两天就来拿，仓库有些不够。”
我笑着给出订金，拿了票据。
回到店里，我看到了苏雨。
她又来捣乱了。
这回是砸破了一个瓶子。
相比陶荣华老奸巨猾，苏雨的捣乱“简单暴力”。
“这是假的！”
靠近走到货架边，我就听到苏雨如此狡辩，“真不真又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这回，我不打算客气，已经关照过周爷和七舅爷，那她再来，我就公事公办。
“这件……康熙青花牡丹碗，绝对是真品。”
我俯下身，捡起碎片缓缓开口，“这样吧，我们去专业机构鉴定一下，如果是真的，你就要照价买下，如果是假的，我这只卖真品的招牌送给你。”
“你……你欺负我！”
苏雨一脸急，“不就是想攀我爷爷的关系么？我现在就叫我爷爷过来！”
她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却被我按住了。
“跟你爷爷没有关系，这是你犯的错。”
我冷冷开口，“走，去鉴定，陈橙，帮我看着店。”
“你干什么！”
苏雨快速甩开，满脸写着对我的厌恶，“我付钱就是了！”
她甩下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够了！”
说着，苏雨头也不回，捂着嘴跑出去。
估计又要去告状了，可我没那么多心情管苏雨，立即走到陈橙跟前，“后天你跟我去取货。”
“老板没说什么？”
陈橙思索着问道，“我记得你之前报过七舅爷的名字……”
“再说吧，和之前一样，抓现行。”
说罢我照常开堂口。
两天后，我带着陈橙一同去古玩的批发市场，这次我做足了准备。
我和陈橙一路来到店里。
“老板，我们来取货了。”
我勉强让自己露出微笑，“东西准备好了么？”
“在那边，一共是六件。”
老板自顾自在算账，只是指了指边上的箱子。
毕竟来回几次已经熟了，他看一眼就知道是我。
不过这次我并没有直接把东西拿了走，而是打开箱子，一件接着一件检查。
果不其然，六件里面只有一件是真品。
“老板，这些跟我预定的东西，不一样，你是不是装错了。”
我说着拿出手机，放出我前天来进货时的货物照片，“这么现在变成了这些？”
听到我的话，老板立即抬头，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惊恐，随后才转出笑容。
“应该是我拿错了我来看看。”
他一面带着笑脸，一面走了过来。
我给陈橙一个眼色，她立即把店铺的卷帘门拉下，而我则是抓住了老板的手臂，“是谁让你调包的？”
“你……弄错了吧，应该是我的伙计弄错了。”
老板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这是干什么？”
“不止一次了，你每回都弄错？”
我缓缓开口，“事情我已经告诉七舅爷了，他应该会帮我处理一下。”
逼不得已，这三个字太好用，作为恐吓的手段，在鹤州绝对是屡试不爽！
“这……这……”
老板磕磕绊绊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说出是谁，你就没有责任。”
“我们也可以继续合作。”
我说着，眼神中甚至透露出一丝杀意。
“我也是被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