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卧室内房门被推开的轻微声响起。
霍云艽放轻脚步走出浴室手上系着身穿的浴袍腰带黑色眸子扫向躺在床上沉睡的人失去温柔的清冷面色没有意外之色。
按照以往没有房事的夜晚秦阮早就休息了今晚又等了他这么久,沾了床就睡是必然的。
霍云艽放轻的脚步没有停下朝着卧室房门走去。
寂静的走廊内脚步声响起在隔壁的儿童房内停下一只手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守夜的佣人被惊动困倦的双眼诧异地望着来人。
霍云艽目光淡淡地扫向躺在儿童床上的两个孩子放轻声音说:“出去吧今晚不需要人守着。”
“是三爷——”
佣人快速站起身弯身行礼脚步匆匆地离开房间。
霍云艽来到儿童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崽子沉声开口:“别装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两只小的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利落地爬坐起来。
“父亲——”
两個孩子异口同声地开口他们眼中没有半分沉睡的迷茫一副等候多时的清醒模样。
霍云艽坐在床边身上的浴袍在他双腿交叠时滑落下来露出腿部的白皙冷然肤色。
修长如玉的手置于膝上指尖轻点动作与声音都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巫族是什么时候盯上你们的?”
霍遥揪着身上的睡衣扣子小声回道:“在我们去外公家的时候发现的。”
巫族那边有所行动霍云艽并不意外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巫族是他留给秦阮最后的劫难或者说是挣脱千年来的禁锢。
霍云艽幽暗深邃眼眸凝视着霍遥跟霍安祈嗓音低柔:“我能陪着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以后行事小心一些,不要再亲自出手。
你们的母亲可能可能已经发现不妥,最好不要在这最后的时间让她抓到什么把柄楮子凤给你们也不是当摆设用的。”
霍安祈那张与三爷相似的眼眸瞪大:“母亲发现了?”
霍遥也面露不安:“不能吧今晚妈妈看起来没有不对劲。”
霍云艽眼睫微动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还不确定不过怀疑是有的。”
秦阮就是只小狐狸有一颗七巧玲珑心霍云艽不信对方今晚看到他带回坤天冥佛珠会安心。
今晚的秦阮给他的感觉太平静了平静的表面往往伴随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下个月婚礼将至他不希望有任何差错阻碍他们的大婚。
霍遥不知道想起什么小脸煞白伸手握住霍云艽撑在床上的那只手掌声音惊恐地问:“父亲妈妈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离开我们?”
小奶音带着哭腔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霍云艽怜惜地轻抚大儿子的脸颊:“不会的这次她不会再离开我们。”语气十分笃定。霍遥先开灵识见证了千年来他与阿阮的相聚到分离每一次的分离之痛这孩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霍安祈年幼这一世才算是正式拥有自主灵识很多事并不知晓。
不过他与霍遥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兄弟很多事也都大概知晓。
听到母亲会离他们而去,霍遥那张小脸紧绷眼底流露出的惶恐不安不比霍遥少。
霍云艽把两个孩子搂在怀中坐在腿上语气温柔地安抚:“不用担心你们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会参与见证她往后余生数十载的人生还会陪伴她到老享受你们过去缺失的母爱。”
霍安祈小手揪着他浴袍衣领干巴巴地问:“那父亲呢?”
霍遥也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候答案。
霍云艽摸着他们的头感叹出声:“我会等你们再次回到我身边。”
他的归宿早已注定。
当初答应秦阮要陪她相守到老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他不是没有过期望甚至幻想过他们白发苍苍时还手牵着手直至死亡葬于一处。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先离世会在安排好秦阮的后事之后再去与她团聚毕竟留下的那个人痛苦会比先走的那个要多一些。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痛苦他都舍不得秦阮去体会。
可惜世事无常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他只知从初见秦阮时就对她有着异样的感触还有一份没有缘由的偏爱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渊源竟会如此深还伴随着种种纠缠不清的恩怨。
翌日秦阮一觉醒来窗外的日光透过落地窗前的薄纱照映在室内。
她双眼迷茫的起身走进浴室洗漱温凉的水扑打在脸上时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卧室的手机铃声穿透房门传入耳中秦阮随意擦了把脸快步离开浴室。
看到手机来电显示霍奕容她眸中闪过讶异神色指腹触碰屏幕接通电话。
“打扰弟妹休息了?”
电话一接通那边响起霍奕容饱含歉意的声音。
秦阮:“早就醒了容哥找我有事?”
霍奕容声音沉重:“的确有些事要请弟妹帮忙京城最近的吸血鬼杀人案你应该听说了吧?”
“我知道。”秦阮坐在床边双眉微拧:“这件事波及到了霍家?”
霍奕容这时候因吸血鬼案件来找她很难让人不往这上面猜想。
霍奕容直言不讳道:“昨晚霍家一名卸任的长老从娱乐场所离开在回家的路上被攻击在车上的六名保镖包括长老全部身亡。
他们的脖子上留下了作案证据天行队那边给予肯答复全部死于吸血鬼手里这件事长老团十分重视长老团那边的人实在太讨厌了我也懒得跟他们周旋最好尽快给他们一个交代。
最近灵虚子不在京城天行队那边查了半个多月也没有任何发展我厚着脸皮来求一求弟妹知道你现在身子不便如果能找到蛛丝马迹提供给天行队也行。”
秦阮闻言紧锁的眉深了几分想到昨天微信群的聊天信息红唇微动:“吸血鬼杀人案我已经在查了这件事很受玄学圈的关注再次发生命案想必会留下一些痕迹我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容哥听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