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牧既做了买个丫鬟的打算,便找到了王熙凤。
彼时王熙凤正从荣庆堂过来,贾牧忙过去请安,王熙凤连正眼也没有看他,依旧走她的路,“你那个晴雯,我看着倒很喜欢。”
“嫂子若是喜欢,常叫她过去就是。”
“你的丫鬟,我怎么好意思呼来喝去呢?”
贾牧笑道:“她没这个福分倒是可惜了。”
王熙凤则声道:“你可别胡说,你要肯把她给我,有什么福分没她的?”
“实在是这丫鬟的舅当时妈一番嘱咐,让我看着这丫鬟点,我实在不好给。”贾牧一路笑,转眼便上了台阶,进了房间。
王熙凤把外衣去了,平儿拿着,她觑向贾牧:“看来你今日倒是有事情。”
贾牧道:“没事也不敢打搅嫂子,嫂子事情那么多,得亏嫂子身子精神好,若是稍差些,还不知得累成什么样呢,我这屋内缺个丫鬟,晴雯年岁太小,有些事情不方便,所以想着向嫂子买个丫鬟来。”
“买?”
“这是一百两的银票,还请嫂子给我弄个成体统的丫鬟来。”贾赦那时讨要鸳鸯不成,花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个中意的,贾牧只要一百两以内,找个丫鬟就成。
“既是这样,平儿,你去看看,还有什么丫头没有,到时候给牧大爷送去。”
“这就谢过嫂子了。”
见贾牧起身,王熙凤道:“你切等等,我倒是有一桩事情问你。”
“什么?”
“我听说一桩官司,你是个读书人,懂得这些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大懂这些,所以问问。”王熙凤旋即说道:“这事情还和争姑娘有关。”
贾牧把嘴边的茶碗放下。
“一家人看中一个人牙子手里的姑娘,打算娶来做媳妇,所以和那人牙子约定了之后,又在家里沐浴祷告,三天后再来领人,可事情有不巧,这姑娘在这三天里被另外一家人瞧上,拿来过去,这家人不肯了,上门抓人,两下打起来,这家主人打对面不过,抬回家三天以后死了。”
贾牧笑道:“不知嫂子是向问这死者呢,还是打死人的了呢。”
“自是那打死人的,我想问有没有死罪。”
“若是三天后打死的,便没有死罪。”
“这怎么说?”
“三天后死的,谁知道是不是打死的,还是因为别的,请个讼师来,大概便没有死罪,再者说了,这两家是宗族械斗,这种事儿向来是法不责众,除非一点。”
“哪一点。”
“除非这人牙子是拐子,只要这人牙子是拐子,买卖这辈拐卖的丫头,抓着便要问死。”
“哦,原来事情竟是这样。”王熙凤恍然大悟,不时点头,贾牧见无事,先走一步。
王熙凤和平儿一起写了封信,吹吹干,王熙凤带着,去了荣庆堂。
毕竟她们的信不能乱发,都是要叫管事的看一看,管王熙凤的,正是王夫人。
王夫人看罢,骂道:“真个是你糊涂,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自个糊涂,也不问了清楚,还想让你姑姑和表哥接着糊涂吗?”
原来这竟然是薛蟠的事情。
王熙凤赔笑道:“太太,我这就回去改了。”
“去罢。”
王夫人这冷冷的一声,让王熙凤的脚步隐隐有些快了,且要跨出门槛,王夫人道:“凡事要多想想,不要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
“谢太太教诲。”王熙凤还是第一次造王夫人这样教训,好强的她一时也想不明白,恰好走到自家院子内,她忽然明白了,凡是常理解释不通的,那就只能看钱了,原来太太是要薛家的钱。
一通百通,立时就改了。
王夫人眉头开了,但王熙凤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到了夜晚,华灯初上,平儿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进来。
王熙凤问道:“她有什么事儿?”
平儿道:“这是给牧大爷找的丫鬟。”
王熙凤反应也快,立时笑道:“难为你还记着,瞧着摸样,倒是不错,只不知道是家里边的,还是外面买的?”
“她是家生子儿,叫晁喜儿,她爹是拉泔水的晁住。”
“听着倒有些耳熟,他媳妇儿莫不是在老太太院子里剪花的?”
“正是。”
王熙凤看了看:“我瞧着不错,你去吧。”
贾牧此时在吃饭,见平儿来了,忙放下碗筷,平儿道:“这丫鬟你瞧着可还满意?”
贾牧看那晁喜儿,虽不如晴雯好看,眉目之间也有动人之处,笑道:“谁不知平儿姐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平儿说了几句,也便走了,贾牧看着这晁喜儿,倒是有些饭饱思欲,只是碍于晴雯在场,有些施展不了,他这也是大意了,应该再弄些房间来的。
要不外面找个地方?
可现在天怪冷的,又到哪里去呢?
一想到这种幽暗的环境,贾牧不知怎么脑海里就浮现秦可卿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孔来,想起了那触电般的感觉。
贾牧一时也忍耐不住了,对晴雯道:“晚上出什么声都别掀开帐子看。”把晁喜儿抱到了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她那水汪汪的眼,晁喜儿的脸霎时火烧似的,她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贾牧一阵亲吻,让她的身体轻盈又轻盈,
奇怪,怎么一只手放上来会痒,一只腿放上来很重,整个身体压过来,又那么的...
舒服。
晴雯被吵的根本睡不着,她想起了那日偷看到的情景,两条白花花的腿翘起来,她学着帐内传出来的声音,有时候是男的,有时候是女的,这对她来说很有意思,像戏一样。
······
一夜的欢愉之后,秦可卿从贾珍的手指缝里看天花板,她拿开了他的手,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这给她一种混乱的感觉,可她也没有勇气拒绝,她爱财,她也好色,她想要荣华富贵。
可她真的怕有一天,有一天,贾蓉发现这一切,虽然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贾蓉对如花似玉的秦可卿实际上没什么感觉,但秦可卿还真是挺在乎他的。
她穿好了衣服,缓步下楼,嘴里念着灵均的诗,聊以自安:“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醴浦。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