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s司浊抬头,看向了天地熔炉炉内的场景。
到处都是星光,不同于真实的夜晚,这些星光正释放出让空气都开始扭曲的热量。
好在司浊是被帝江认可的存在,不然光是这恐怖的热量,就够他喝一壶。
然而,这样的热量,对于虫蛹来说似乎无关痛痒。
明黄色的纹路在一人高的虫蛹上流转,与之一起流动的还有本来属于少莫离的印文。
司浊知道,少莫离已经死去了。
取而代之,他云尺中的那只蛆活了。
他看着眼前那个大大的虫蛹,司浊无法想象,为什么本来就一个指头大小的黑蛆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么大。
在山河社稷图内,司浊虽然无法唤出真实的炎夔,但他是这方小天地的主宰。
只是一个心念微动,他手中就出现一柄和炎夔外观完全一致的大刀,那是心相显化之物。
“炎振!”
他抬手挥刀,炎刃第一式结结实实地打在虫蛹上,却没能像他想象中那样斩开一道口子。
巨大的冲击力只是让虫蛹的表面开始像水面一样波动。
“这么硬?”
他原地消失,拉开十数米距离。
“矢啮!”
借助天地熔炉的热量,此刻司浊使出的矢啮更加恐怖。
数道流火如同彗星,撞向虫蛹。
霎时间,火光四溅。
司浊死死叮嘱那只虫蛹,却发现表面毫发无伤。
“这...”
他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声脆响在天地熔炉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这种声音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声波,而能直击灵魂。
以至于司浊的身体都出现一瞬间的波动,这对于作为小天地主宰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
同样也是一种实力的宣誓。
随着声音不断响起,柔软的虫翼从虫蛹中伸出。
在司浊的目光中,虫翼开始迅速挺拔硬化。
而后,一只头上长着刚毛的蝇虫缓缓出现。
它的足用力把身体推出虫蛹,牢牢地停在了它的蛹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拿司浊当回事,它开始悠闲地搓手,同时还不忘搓搓脑袋,梳理头上不算整齐的刚毛。
“还真是只苍蝇?”
司浊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少莫离的云尺中最后会孕育出一只等人大的苍蝇。
只是,这只苍蝇的身上布满了明黄的色块,显得格外诡异。
它尝试性地振动翅膀,似乎对现在的状态极为满意。
下一秒,它消失在了原地。
同时消失的,还有司浊。
而那只苍蝇正是出现在了司浊原本站立的位置。
“嘿,巧了吗这不?”
司浊笑了,它看着明显有点疑惑的那只苍蝇,
“你好像开了?”
他们两者的身影再度消失,只留下司浊的话语,
“但我没关啊。”
苍蝇的速度超乎想象,似乎可以无视空间,但却没有一丝空间波动。
换个人恐怕现在已经被撞得魂飞魄散了。
但可惜就可惜在这里是司浊的山河社稷图,而他正是这里的主宰。
于是,双方在这倒扣的天地熔炉内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苍蝇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的尴尬局面,于是它稳稳地落在了炉壁上,开始梳理毛发。
司浊也有了休息的机会。
虽然对他来说消耗并不大,但是他也在方才的追击过程中尝试了各种攻击手段。
均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
“你要是有龟壳我也就忍了,偏偏只是只苍蝇。”
司浊也发现,那只苍蝇一切诡异的能力都是来自于那些明黄色的色块,而那些色块已经成为了它的龟壳。
就在这时,让他诧异的是,对方像是突然嗅到了什么香甜的气息,开始往某个方向缓慢移动。
复杂的口器还在炉壁上不断探索。
在司浊惊讶的目光中,他看到那只苍蝇突然停了下来,开始舔舐炉壁。
看到这么大的苍蝇开舔,司浊身体有些不适。
只是下一秒,他眯起了眼睛,
“这...”
他看清楚了那只苍蝇舔舐的东西,
“残留的魔气?”
同一时刻,沛义国王都内,少希声猛得起身,看向眼前的掌印大太监。
“你再说一遍?!”
“陛...陛下...王爷他...”
本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印太监徐远显得极为惶恐,他声音颤颤巍巍,
“王爷他...死了...”
“带我去少庙。”
少希声口中的少庙自然是他们少家的皇家祠堂。
在进入少庙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少莫离那破碎的命牌。
“他可是出窍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死去?区区一个刘宪,莽夫而已,他就算不敌也绝不至于死啊!”
少希声在心中怒吼,并没有说出口。
可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徐远不敢去触少希声的眉头,只能在一旁恭敬地站着。
“把莫离破碎的命牌收好,换一块新的上去。”
“啊?这...”
徐远本想说不合礼数,但是他看到了少希声那残忍的目光,瞬间把所有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遵...遵命!”
“还不快去?”
见徐远还不动作,少希声的目光更冷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
看着徐远远去的背影,少希声微微眯起眼睛,
“留不得你了。”
下一秒,一个窈窕身影无声无息地前来,环抱在了少希声的后背上。
“陛下。”
“然儿?你怎么来了?”
来者就是沛义国的国母,许然。
“妾身算到陛下遇上了难处,便来此为陛下解忧。”
许然瞥见了少莫离破碎的命牌,心中的猜想落到了实处。
“陛下,看来没错了。”
她光洁的皮肤在少希声的脸上轻轻摩擦,
“王爷是为了拦住司浊那厮,如今身死道消,必然是死在了司浊之手。看来,他就是我沛义国的灾星,我们留之不得。”
“然儿说的有理,但莫离都死在他手,你可有妙计?”
“必须得请老祖出手了。”
“可他老人家...”
“陛下,沛义国的国祚就在此一举了!”
“那好吧,我明白了然儿。”
少希声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背后许然那诡异的笑容。
以此同时,她手里还把玩着什么东西。
定睛看去,乳白椭圆。
分明是蝇虫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