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他的电话就被打了十来个。
大部分都是好兄弟莫五齐打过来的,他知道莫五齐打过来是找他啥事的,这要是平时,这都是小事一桩。
可这静音都挡不住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
秦明与叹了口气,心说妈的,是福不是或是祸躲不过,平日里称兄道弟没少吃拿卡要人家的,现在人家找到这,也不能总躲着吧?再说了,夺得了今天,还能躲得了明天?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吧。
把手机拿起来,定了定神,笑着说:“我靠,不好意思啊老莫,我这刚才有点事没注意,你就打了这么多电话,到底啥事啊……”
莫五齐人精一个,心知这位兄弟今儿这样,必有反常,也不纠结,笑呵呵说:“呵呵……秦局啊,是有那么点急事儿,我就直说了啊。你知道我家那狗崽子,平日里没人管教,就喜欢着胡搅蛮缠的,在外边惹了不少事儿,今天他妈的又惹了点事。本来这大半夜的,也不想着麻烦你,可我这边找到局子里,人家好像不怎么卖我面儿,我这不,厚着脸皮,就想着给那狗崽子求求情,饶了他这一次?”
“你放心啊秦局,这次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给教训他一顿,一定下不为例……”
“老莫啊,得里那娃儿,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人是有点调皮,但心底不算坏,我这当叔叔的,能放肯定是放了……”
秦明与苦笑着,却觉得有点不好开口了,人家都说铁兄弟就是那种: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的……
他和莫五齐不说全部干过,但也有好几种,铁不铁另说,但两人关系倒是很是紧密。这让人家求到份上,而且吧,还是在自己地盘上……
那边莫五齐还静静等着他继续,秦明与一咬牙,说:“可是吧老莫啊,今儿我侄儿这事吧,我还真不能放……而且吧,不放只是最基本的,后边,我还得从严从重……”
“啊!”
莫五齐心惊了下,但到底是老江湖,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问道:“秦局,咱能不能稍稍打听下,这到底是县上的,还是市里的?”
“我哪知道啊,或许更上边……”
秦明与含糊着说着。
一想到不久前老首长话语中的严肃,他就是心惊,平日里老首长偶有消息传达,大部分严肃但不失和蔼,可今儿,那语气,是一点商量都没有,仿佛回来了当初在部队上的时光。
莫五齐心颤了下,骂道:“麻痹的这混蛋王八蛋,说了让他收敛点收敛点,麻痹的还是到处给老子惹事,要不是家里就这么一个崽子,老子恨不得掐死这狗日的……”
秦明与静静听着,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你家崽子狗日的,那你这当爹的啥玩意啊?
这边骂了一通,莫五齐想到了正事,轻声道:“老秦,你给兄弟出个主意,我这还有救吗?”
他这回没有提儿子,而且想到了自己。就他儿子惹的那事,要是那大人物真降下雷霆之怒,不说儿子,恐怕自己就难以幸免吧……
秦明与还是沉默。
莫五齐更急了,道:“老秦啊,你这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就给兄弟指条明路吧,那个……你前儿不是看中了香儿嘛,只要兄弟你一句话,我现在就给你送到你家去!”
秦明与苦笑,这个香儿是莫五齐的一个外室,前儿一见,那是眼馋得不行,明里暗里的,对莫五齐就是一番暗示,可莫五齐也喜欢,对他的那些暗示一概视若未见。现在能割肉了,那说明是真怕了。
可是吧,秦明与现在还真没那心思,他想着的,就是别把自己给连累进去这个漩涡。
他想独善其身,谁死就死去,但是吧,平日里在莫五齐那边拿了不少好处,要是莫五齐倒霉了,他这边也难逃,想了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
从局里出来,郭中翰把还有些虚弱的安琪往她家送。
刚开进先前那个巷子,安琪就捂着小嘴说着:“停车停车。”
郭中翰忙把车靠边停下,女孩推开车门,就朝外边跑去,蹲在墙角,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这是酒,还是迷药的后遗症啊?郭中翰正想着是不是给她拿瓶水漱漱口的时候,就听扑通一声,女孩给跪在了那边,郭中翰忙推开车门跑了过去。妈呀,刚一凑近,郭中翰捂住了鼻子,这和美女拉屎臭不臭得归纳于一个哲学问题了。
郭中翰赶紧用矿泉水给女孩简单清洗了下,就小心翼翼把女孩扶了起来。
见女孩还是一副软绵绵的模样,郭中翰担心问道:“那个,安琪小姐,你要不要紧啊?要难受的话,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安琪抬眼有些迷惘地看了郭中翰一眼,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着些什么,可这话含含糊糊的,郭中翰也没听懂啊。就在郭中翰还想再问的时候,女孩身子一软,就要向地上倒去,郭中翰赶忙伸出手把女孩抱住。
这个样儿,怎么像是喝酒后的后劲状态一般啊?郭中翰也不敢瞎猜啊,把女孩搬到车上后赶紧朝医院驶去。
送到医院检查了一番,医生对郭中翰说了一番专业术语,他也听不懂,反正大概意思他还是明白了,大约就是酒后又遭药物的过敏反应,没什么大碍。
开了点药,郭中翰扶着女孩从医院出来,到大厅门口,这次彻底倒在他怀里了。
郭中翰这个无语啊,倒不是他不想一个漂亮女孩和自己亲密接触,可现在这会儿,人家迷迷糊糊的,自诩正人君子的,总不能趁机占人家便宜吧?把女孩放进副驾驶,郭中翰这才好容易歇口气。
唉,今儿算咋回事啊?郭中翰没有马上开车,而是背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如果没有那时候的好心,这样一个花儿样的女人,可能就要遭遇不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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