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心里清楚，即便此时唐辰已入京也不曾与宁朵有过接触。
因为唐辰需要先获得青云子关押地点准确情报才能做出针对性布置，而后定下炸开地牢的劫狱计划。
炸狱需要爆破符箓，才通过中间人找到了宁朵。
因此入京后唐辰第一件事是打探情报，目标瞄准自己。
起因则是红袖传达的那道女帝口谕。
三司秘审，除了红叶庵秘牢看守，能够接触到案犯的只有负责审问的几个主官。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左都御史，这都是朝廷重臣当朝大佬，难以下手。
唐辰看上了陪审官——人嫌狗憎的女帝弄臣，顾淮。
上一世没有玩过“唐辰”这条线，只扫过几眼攻略帖，知道剧情大方向，很多细节都忘了。
顾淮能记住女主宁朵的小店叫一朵桃花，却不记得唐辰通过什么手段从“顾淮”身上获取了重要情报。
这是个仙侠风古代世界，理论上想要从一个人身上窃取情报不要太容易，丹、符、阵、蛊、法器、功法、技能、血脉能力等等都有可能做到。
防不胜防。
所以中间人是个关键点。
只有提前挖出此人，才能顺藤摸瓜查出唐辰在京城的落脚点，以便于在唐辰对自己下手之前实施抓捕。
即便能调动锦羽卫这样的强力国家机器，顾淮对能否杀掉主角也持怀疑态度。
众所周知，主角是一种只该存在于文艺作品里，不该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特殊生物体。
自带气运光环、降智光环、外挂光环、爆种光环等等buff，具有同级无敌、越级必胜、底牌多、杀不死、即便被杀也能复活等等特性。
被主角盯上的反派哪有好下场。
一天不把唐辰抠出来，顾淮寝食难安。
可以利用宁朵来个守株待兔，静等中间人或者唐辰亲自上门。
但他心里没底。
那可是主角。
因为自以为是而死在主角手里的大boss比大虞百亿人口基数还多，何况自己只是個小boss，先机抢的越早越好。
“说吧，说出来本官就放你一马。”顾淮笑容可掬。
“哼！”
小脸儿一扬，宁朵语气很是坚定地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江湖有道义，本姑娘落在你手里，我认栽！不过想让本姑娘出卖朋友？……我呸！”
顾淮歪头，躲过一口吐沫。
还是有一点吐沫星溅在嘴唇上。
他也不恼。
狭长眼眸微眯着，舌尖在唇上缓缓一抹，舔掉了那点吐沫。
宁朵一阵恶寒，娇躯也微微抖了一下。
“这就兴奋了？”顾淮勾起笑意，“本官能让你更兴奋。”
“你、你要干什么！”
“怎么摆布女人，本官自认天下第二，无人敢称天下第一。”
上一世没少看教学片，缺乏实际经验；这一世没看过教学片，净是实操。
两世经验融合，可谓天下第一。
所谓实践出真汁，他也希望能调教出一个专属自己的恶堕少女。
如何炮制宁朵，脑海一闪就想出至少十五套方案，区区一个黄花大闺女能招架几招？
天才美少女终究会变成想要的形状。
宁朵吓得俏脸煞白，怒骂道：“你不要脸！”
顾淮也不生气。
我反派要个鸡毛脸。
他张开手掌，掌心出现一个小纸包放在柜台上，抬手炁机一摄，柜台里的水杯飞入手中。
慢条斯理的打开纸包，露出一小堆漆黑粉末。
“蚀肌散，六种妖兽毒液提取物按比例混合，由大内神机处毒道大师精心祭炼而成。”
漆黑粉末倒入杯中，杯里仿佛沸腾了一般咕嘟嘟冒泡，却散发出一股异样香气，清水也变成了血一般浓稠液体。
他拿起水杯轻轻摇晃着，露出阴狠笑意，“此药如果外敷，会从皮肤烂到腑脏；如果内服，就会从腑脏烂到皮肤。”
“最妙的是，烂掉的肉会快速生长，一边烂、一边长，抹一次管一个月，想死都难，酸爽无比，童叟无欺。”
“本官敬佩你们这些讲道义的江湖儿女，为表敬意，我决定先从你娇艳的脸蛋开始涂抹。”
视线下移，他又啧啧摇头，“或许抹在这里更好，你就当减负吧。”
“呜！”
宁朵死死咬住嘴唇，粉嫩脸蛋儿涨得通红。
“这就怕了？”顾淮敬酒般举了下杯，“只是膳前茶点而已，酒宴还没开席呢。”
泪水涌了出来，宁朵娇躯剧烈颤抖。
“红袖。”
顾淮眼神示意。
角落里传来一声叹息，飞出五条幽影凝聚的长长黑绳，如墨蛇般的缠在宁朵双手双脚脖子上，使其微微离地。
“你个狗官！……你个恶鬼！……你不是人！”
宁朵边哭边骂，奋力挣扎，奈何丹田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半点感应。
顾淮也不生气，只手指一笔。
水杯里飞出一条细细血红水线，在天然婴儿肥脸蛋前绕了一圈，稍稍一沉，盘旋在两座高山周围。
见狗官的魔爪向胸前伸来要扯前襟，宁朵涨红的脸唰地变成惨白差点昏过去。
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昏过去。
顾淮却收手笑道：“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嗷。”
“狗官！敢不敢告诉我伱的名字，本姑娘做鬼再来找你！”宁朵原本清脆的少女音已变得嘶哑。
“不敢。”
“你……！”宁朵气得直翻白眼。
顾淮噗嗤一笑，摇头叹道：“世间为什么总有你这样的傻缺呢？”
“宁朵，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本官直接登门？为什么直接叫出你的名字？”
“为什么知晓你何时入京开店？甚至连你的师承来历也一清二楚？”
宁朵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愕然瞪着顾淮，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有人出卖我啦！？”
“你猜呢。”
“周楚，你个王八蛋！本姑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京城唯一知道自己底细的就是师兄周楚，狗官知道这么多，必是周楚献上了投名状！
“得了吧，酆都鬼国那些鬼崽子何时成过事？”
顾淮继续挑拨，心里却把“周楚”这个名字记得牢牢地，“何况你甘愿做鬼，有人可吃香的喝辣的，被本官待如上宾，有一辈子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角落里，一直没说话、也不爱说话的红袖轻声道，“姑娘，再想想吧；你是符道天才，生得又这般可爱，有大好前程；为一介背信弃义之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值得。”
女人未必懂女人。
但陌生女人的话却让宁朵娇躯猛地震了一下，眼里又一次流出清泪。
看得出来，她动摇了。
顾淮再加一把火，自言自语般低声道，“灭门大仇还没报呢，对吧。”
“呜……！”
宁朵咬着嘴唇，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