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s说罢,宜妃转头风风火火就走了。
张氏叹气:“她性子不好,现下又有孕了,你们这些做姐姐的,平日都担着些,不要与她有了冲突。”
“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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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后宫里,萧氏想着消消食,与红珠慢慢往翊坤宫走。
“娘娘,宜妃实在是过分了。”红珠忿忿不平,不满道,“竟敢讽刺您只有一个公主——她心中不知对您有愧?从前在闺中就这般讨人厌,现在愈发明显了。”
萧氏笑了一下:“理她做什么?蹦着找存在感的人罢了。她一口笃定怀了个皇子,这般肆无忌惮,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宫里的女人哪个是为了自己活?都是为了母族的荣耀。宜妃这样的性子,早就被人盯上了,这孩子能不能安安稳稳生下来还是一说。
红珠陪着萧氏待在这宫中也许多年了,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自然知道宜妃这样就是自寻死路:“那娘娘,您就不恨她?咱们要不——”
要不找个机会把宜妃的孩子也弄掉了,报仇雪恨。
“红珠,不到万不得已,别脏了自己的手。”萧音柔看她一眼,叹道,“若是没有笙儿,本宫或许会想着报复,但是总怕做的孽会回在笙儿身上。”
宋笙是早产,身子弱,一年到头没几天是活蹦乱跳的,萧音柔总觉得是她年轻时宫斗弄来的报应。
“娘娘,您就是顾虑的太多了。”红珠心疼地搀扶着她,“公主体弱,那是因为她在胎中时,您和崔贵妃斗,费心费力,才导致了早产。”
萧氏垂眸,什么都不想说了。
眼看着就到了翊坤宫,谁知,老远就看到了宜妃浩浩荡荡的阵仗在宫门口摆着。
“她怎么来了?”
红珠蹙眉,转身吩咐后面的婢女,“看看去,别让宜妃进了殿。”
婢女知道事情轻重,连忙先跑着进宫了。
萧氏加快了脚步,紧接着踏入翊坤宫,扫一眼,瞧见了宜妃悠哉悠哉坐在殿口的躺椅上,宋笙站在她面前,皱着脸看她。
听见了动静,宋笙转身,连忙扑了过来:“母妃!”
萧氏下意识捧着她的小脸儿看了半晌,低声询问:“没事儿吧?”
宋笙摇摇头。
“姐姐,我又不是来欺负公主的。”宜妃挺着肚子,缓缓被婢女扶起来,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阶,红唇含笑,“你至于吗?”
“翊坤宫的人是死了么?”
萧贵妃头都没抬一下,细细打量宋笙,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不想干就都给本宫滚到慎刑司去吧。”
指桑骂槐。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表面是在骂下人,其实是在数落宜妃没有规矩。
红珠拉过了宋笙,福身退下。
宜妃脸色有点儿僵:“萧音柔,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讨厌了?”
“常听圣上说你懂规矩,你就是这样懂规矩的?”萧音柔略高她一些,居高临下看她,“直呼本宫名讳,你学的东西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着,萧氏若有所思垂眸看了看她的肚子,挑眉,“可把你了不起坏了,给你一分钟,带着人从翊坤宫里滚出去。”
“姐姐莫要生气,”宜妃拔高了些嗓音,高傲道,“你不就是恼了妹妹上次的事儿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必呢?”
失子之痛,凌氏如何能切身体会?
萧音柔实在是懒得装了,抬起手狠狠锢了她一掌:“凌月,给你点儿脸,你还真以为本宫把你当姐妹了?”
映雪叫出了声,忍不住怒目:“萧贵妃!我们娘娘如今——”
“怀个孩子,怎么本宫瞧着是要上天了?”萧音柔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你这宫中的婢女都和你一样没规矩?若是实在是不会管,送过来,本宫替你教。”
说着,转眸横了一眼映雪,这眼神实在恐怖,后者闭了嘴。
凌氏脸都被扇得歪到了一边,落了个红掌印,脑子都被打得嗡嗡作响。
这一巴掌确实用了力气,可见萧氏这些年有多么恨她。
宜妃气急反笑:“你敢打我?你有什么资格?”
“本宫奉旨协理后宫大小事宜,本想着你有孕在身,不好处置,奈何你着实有些欺人太甚,这一掌,就当本宫赏你的。”
她话音落下,语气嘲讽,带着不屑,这神色如同她们二人在闺中见面就互撕,萧音柔总是这种怜悯的神态看着凌月,就像看个可怜的小孩儿一样。
凌月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萧音柔早就被磨得沧桑了,哪知还是一如从前暴躁,只是我懒得计较罢了。
她正要开口骂,宫门外就传来了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
宜妃一愣,确实没想到陛下刚下早朝就来后宫了。
宋儒政事繁忙,已经许久不踏入后宫了,偶尔来几次也是去储秀宫看宜妃地胎,结果今日倒是稀奇了。
“宜妃?你不在自己宫中,怎么在萧贵妃这里?”宋儒一进来,就看见二人在苑里行礼,有点儿诧异,“起来吧。”
凌氏娇弱地捂着脸哭:“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宋儒有点头疼地看她。
宜妃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惊一乍的,他本来就心烦,想来萧贵妃这里求个清净,好好坐一会儿,谁知这都能碰上。
“怎么了又?”他问。
萧氏平静道:“臣妾方才动手打了宜妃妹妹。妹妹怕是委屈了。”
“为何?”宋儒诧异,又看了看扑向自己怀里的凌氏,“你可是说错话惹贵妃不悦了?”
宜妃心中嫉妒,面上儿却啜泣:“臣妾哪里敢呀?给皇后请完安后,本想着来看看公主,谁知道姐姐见了臣妾就和见到鬼一样,生怕臣妾欺负了公主去。”
萧氏挑眉:“妹妹真会说。你怎么不把你说的话原原本本在陛下面前说一说?嘲讽本宫屡屡失孩子,你心中不知是如何没的?”
宋儒脸色变了,怒斥道:“宜妃!你怎么又提起这些事情!这不是在贵妃的心口插刀子么?你忘了那时如何求朕宽宥你,都忘了?”
“没有…臣妾…臣妾…”
宜妃只是一味地哭,“可是姐姐也咒骂我的孩子不详——”
“臣妾未曾说过。”
萧音柔风轻云淡,“陛下应当知道臣妾是什么样的人,从前或许会说,现在实在是感同身受,难以说出这种恶毒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