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xs第四章火龙果偷葬忠良为大计认贼作父
余兴众人逃离出天帽城,离开了艾扎,不打算回去,同时还有几个华英统领任命的队长。
余兴对东觉和突觉说:“这是王增和口袋,都是华英大人的亲信。”
众人各自相见,几个人抱着突觉相拥大哭一场。东觉把躲避的家人叫出来。和大家相认,悲喜交加。
突觉告诉众人勤里大人被囚禁的消息,生死未卜。众人义愤填膺,王增、口袋和余兴三人更是挥刀霍霍,现在就恨不得冲到艾扎军营,手起刀落,刃杀了艾扎,把他碎尸万段,喝其血,食其肉也难解心头之恨。
东觉和突觉两人分别之后,突觉寻找拖布洛大人未果,他再回到黑牛寨,亲人的尸骨已被人埋葬,艾扎的部方也已撤离。
陆续回村的乡亲告诉突觉:火龙果将军派人收葬了您的亲人,把村里遇害的乡亲都埋葬了,入土为安,才能转世重生,神灵才能护佑他的亲人。
火龙果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无处不在,他们今天在深山,在大海,在天边,明天可能就出现面前。
他们现在弱小,被恶魔追杀,他们奔跑是为了积蓄力量,我为了更好的回来,等到他们强大了,回来就不走了,滇海就永远属于他,属于我们自己了。
村里年少力壮的都随他而去了,我们这些老太婆,老废翁,在这里等着艾扎来杀,他杀不死我们,就看着他灭亡。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神在哪里,即使知道也不会说,让艾扎来杀吧,他是杀不完的。
突觉对东觉说:“今天见到哥哥,就跟随了哥哥了。”
东觉说:“我也是未寻找,刚刚遇见余兴他们,拖布洛大人不和艾扎正面交锋,确实在保存实力。但决战是迟早的事。见不到拖布洛,艾扎也不会善罢甘休。”
突觉若有所思的对东觉说:“既然艾扎在诬陷我,把杀害报复的责任推给我,让我们两个反目成仇,说明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你,并不清楚我们两个的关系。”
余兴接话说:“虽然艾扎号称百万之众,但也色厉内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个军队分崩离析,只是暂时屈服于他的淫威罢了。”
他环顾一周继续对众人说:“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一山洞,取名藏神洞,我们暂且避风雨,商量打算。”
他转头对兵士说:“口袋,你带两个,找些食物。”
曲麻说:“这里还有些干粮,找些干净的水,大家做些充饥就好,这前无村落,后无店堂的,不要找了。”
口袋接了食物,拿了牛標水带去寻找水源,众人跟随着余兴向山洞进发。
这一地域是蛇山,滇海西北,距离东南的天帽山百里之外。
东西走向的蛇山,巨蟒盘亘,延绵百里,冬天阻挡北方寒流,春夏保留海来湿气,这滇海形成得天独厚的温润气候,滇海本来应有的乐土,被贪得无厌的恶魔所打破,季节反常,民不聊生,一统滇海,铲除邪恶,还滇海安居乐业。
蛇山盘踞昆明岛北端,山高林密,植被常年葱郁,遮天蔽日。加上悬崖峭壁,谷涧纵横,洞穴迷离,地形十分复杂,虽然艾扎知道火龙果就在山中,但是他也思前想后的未下决心进来清缴。
这藏神洞是余兴之众逃难中偶尔发现,处于半山腰,天然洞穴,深邃无底,洞穴密集,盘横交错,他们只感居于洞口,不敢深入,众人扶老携幼到了山洞,兵士们找些石墩、石块,铺垫了干草,安排的岗哨瞭望警戒,口袋带人附近生活做饭。
王增说:“现在火龙果大人来,振臂一呼,必然众者云集,很多人看清了艾扎真面目,不愿意再跟随,但是为了活着,不违心而为。艾扎已经杀红了眼,不把拖布洛消灭誓不罢休,所以我们还是做好打算。”
东觉说:“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回去,我必须回去。你们这些人跟随突觉继续寻找机会,我听说苍山洱海是个去处,山水相隔,路途遥远,短时间内艾扎不会把手伸到哪里。”
他举目四望,山洞里面黝黑森然,风冷冷的吹出来,他判断不远处就有另一个洞口。
外面依然没有秋天的影子,他继续说道:“艾扎也只是扫清滇海,鼠目寸光,无望大志。”
东觉想了一下继续说:“我想,或许拖布洛大人也和我的想法一样,实施战略转移,避其锋芒,蓄势再来,一举消灭艾扎,平滇海。”
兵士石头说:“传言拖布洛大人已经阵亡了,火龙果将军也被杀。”
突觉说:“以我父亲对火龙果的了解和分析,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拖布洛大人或者凶多吉少,但是火龙果将军绝定不可能陨身滇海,火龙果将军需要时间和机会,艾扎不是火龙果的对手。”
东觉说:“突觉分析的不错,其实艾扎手下不缺有识之士,只是站错了队,跟错了人,艾扎一意孤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听不见谏言规劝,如果在拖布洛队伍里,我的父亲和哈英将军各个英勇善战,都不会罹难,我要回去,我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就委托给你们。你们跟随突觉走。”
突觉说:“我们一起走,我们都跟随您。”
东觉说:“我回去有重要的事情,艾扎不会轻易杀我,我有保全之计,并且艾扎需要人。”
东觉若有所思,转念就斩钉截铁的说:“就这样决定。”
余兴说:“我带的人都跟突觉将军去,我还有未完的事情,我也留在这里,和东觉将军各行其是。”
口袋一众做好了饭菜,饭是干粮,菜到是山涧随手采摘的车前草、蒲公英及棕榈花之类,众人吃了饭,各自向目的地进发。
东觉带着母亲,日夜兼程,返回天帽山艾扎大营,取出藏在桉树树洞里的黄金珠宝,连夜行贿于军师艾项的门人尹健和杜良的侍卫晁同,这些奸佞巧滑之人,贪财好色,唯利是图。
杜良险忌犹谋,色厉内诈,身为艾扎副军事,一直觊觎军事艾项的位置,但是碍于艾项的特殊身份和地位,他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艾项身为艾扎的叔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能谋善断,南征北战,服众爱民,他希望滇海民众能安居乐业,稳定长久,无奈自己垂垂老矣,所以一心辅佐艾扎。
但是艾扎胸无大志,建立军队,统治万民,就忘记初心,贪图荣华,不能服众,也不能安民心。
滇海并未改变纷乱,也未能休养生息,好征暴敛,驱役赴难。特别是属下谗言奸佞,艾扎王朝功不能奖,过不得惩,争名夺利,人心惶惶,民众暗无天日,人心难安。
尹健和晁同分别得了东觉财宝,他们告诉东觉说:“放心,你既然是被突觉陷害的,我在大王面前为你开脱,确保你性命无忧,说不定还会得到重用,到时可不能忘了我这举荐之功。”
东觉千恩万谢,说:“您救我再造父母,没齿难忘。”
晁同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父亲还没死,一并给你放了。”
第二天一大早,东觉衣不遮体,狼狈不堪,出现在艾扎面前,手里提着三个四个人头,这脑袋都已腐烂,面目全非,一股冲天恶臭,让人掩鼻遮口,避之不及。
东觉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如捣泥,泣涕横流,悲痛哀毁,容损骨立,颤抖全身,沙哑着说:“尊敬的艾扎大人,自从家父被害,我悲愤交加,彻夜寻找仇人突觉,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吃其肉,挖其心,烹煮共享。我没有找到他,这些都是逆贼拖布洛离散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如若见到拖布洛和火龙果,我定将其碎尸万断。”
东觉擦了把眼泪问道:“艾扎大人,我的父亲,我的家人还好吧。”
艾扎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懵了,他还想着一百个理由和一百种方法杀了东觉,他听闻是东觉带走了家人,现在反倒给自己要人,真是活腻了,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想下令处死东觉。
身边侍奉的杜良给艾扎使个眼色,艾扎弄不明白杜良什么意图,就对东觉说:“你先在大营安歇,至于你的家人和你的父亲一样都被歹毒的华英的亲信杀戮了,本王为你报仇雪恨。”
东觉离开,他转身问跟在身后的杜良说:“杜天师,你有什么高见?”
得了东觉财宝,又有尹健和晁同的力报,杜良现在也为东觉说好话:“大王正用人之时,我看东觉是个可塑之才,既然他认为突觉是他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不是也是,给他高官厚禄。我们找不到拖布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后患无穷。突觉很可能去了拖布洛那里,东觉留在这里牵制拖布洛也不是坏事情。”
其实杜良的真实目的是卖给东觉人情,来制衡艾项,他看得出东觉绝非平庸之辈。自己要独揽大权,就必须有话语权,就必须有帮手,即使东觉不为自己所用,但也绝非成为艾项的人,这就是权术制衡。
艾扎送给东觉十个美女,任命东觉为左将军,隶属于起哈将军。并且放回了被囚禁的勤里,但是收回了兵权,解除一切职务,让勤里安生养老。
东觉得到了封赏,父亲也搬到城外。
艾扎依然不放心勤里,不让其归田,而是在城外破屋陋巷为家。
东觉悲喜交加,父亲还在,自己虚惊一场,重整家园只是时间问题。
他把弟弟妹妹托付给突觉的事也说给父亲听,父亲很是赞许,勤里对东觉说:“我命悬一线,现在没杀我,或者就是阴谋,或者也是安抚民心,权力制衡。但是现在不杀,他随时可以杀,这正是他阴暗歹毒的一面,我赋闲在家,你重任在身。艾扎已自封天王,我也能猜出你为何会来,什么都不要说,对谁都不要说!小心谨慎行事,我老了,你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想方设法做成。”
勤里想了一下又说:“你我明面上分道扬镳,让艾扎信任你,远离我,你认贼作父。现在就去。另外我还要告诉你的是起哈将军并非无能之辈,和艾扎执政理念差之千里,他体恤民情,不滥杀无辜。你跟随起哈养精蓄锐,他是你不错的靠山。”
东觉明白父亲的心思,父亲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看到了自己心底。东觉备了大礼,深夜到艾扎大营豪庭。
穿戴整齐的东觉,美风姿少倜傥,威武雄壮。他泪如雨下,含悲露怯的跪在艾扎面前说道:“大王对我恩重如山,再生父母,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大王答应我。”
艾扎端坐正厅看着脚下的东觉,心里阵阵窃喜,杜良有眼光,艾扎慢声细气的说道:“东觉将军请起,坐下说。”
东觉说:“我请大王做我的义父,家中的父亲大王不杀,他也老糊涂了,大王英俊神武,是滇海之王。您不答应,我不起来。”
艾扎站起来,双手扶起东觉说:“我答应,我答应。”
东觉赶紧行三叩九拜之礼,千恩万谢,磕头如舂地,铿锵有力,头磕出血来了。
艾扎哈哈大笑,他笑着说:“我儿子快起,既然有缘,我们父子就在天坛,祭天祀地,你我父子一场,要隆重昭告天下,从今天起就改名为封标吧。”
东觉拜谢而出,他心里明白艾扎狡黠用心就是昭告天下自己认贼作父,树立和拖布洛阵营的敌对。
慢慢长大的世界,不再是童年那样无拘无束,更不是春花秋。为生存而挣扎,有时要识别笑里藏刀。有时更有忍辱负重。随处都是战场,到处都是刀枪。
东觉想起来突觉转告火龙果的话:“为民众而战,为滇海而战,并非血与火的战场,在敌人内脏经验自己的战场,等待时机,里应外合,一举定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