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关坡营帐外。
阮凌霄策马向着山林外冲出,眼中满是焦虑。
“冲出山林,便能看到武关坡营帐了。”
“我们一路追击至此,已然发现了那些北盛贼军的踪迹,可却始终未能追上他们。”
“是否能够在武关坡找到北盛贼军,很快能够知晓了!”
那三千北盛贼军,是否敢袭击武关坡营帐,他还尚不知晓。
但这些北盛贼军不除,必定会是他的一块心病!
一旁莫剑典连连点头,粗犷的脸庞此时也显得沉郁至极。
“那三千北盛贼军赴武关坡,必定是奔着粮草来的。”
“可他们若想要袭击粮草,必定不敢正面进攻。”
“此时已是深夜,正该是他们暗中袭营之时。”
“殿下,我们应当能够赶得上!”
“势必剿灭这些北盛贼军!”
说话间杀气腾腾,透露着熊熊怒意。
那些北盛贼军,尤其是那自称柳琮玉之人,简直该死!
之前他被欺瞒过去,这份耻辱,他已经铭记于心!
势必要杀尽这些北盛贼人!
终于。
一行人当先自山林中冲了出去。
眼前,再没有了密不透风的山林和树木遮盖,变得豁然开朗。
可阮凌霄和莫剑典两人却仿佛一下子注意到了什么,身形骤然齐齐僵住。
瞪大眼睛,抬头眺望着天际。
眼中皆是浮现出根根血丝!
阮凌霄咬牙切齿,脸色更是大变。
“不好!”
“北盛贼军,已经开始袭营了!”
前方的天际中,纵使夜色深沉,可此时却染红了天际!
天空下,是一片炽盛火光。
映照得整个武关坡第一高坡,都仿佛被火光所笼罩!
刚一冲出山林,便能轻易看到。
火势熊熊,耀眼刺目!
可落在阮凌霄和莫剑典等人眼中,却显得触目惊心!
莫剑典心中一紧,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第一高坡。
那里自然是武关坡营帐所在!
“为何武关坡营帐会起火?”
“这武关坡营帐,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就算是贼军偷袭,也绝对会被营帐中的守军轻易发现!”
“他们绝无可能成功。”
一时间,他连呼吸都要凝滞住了。
那烈焰升腾之地,必定是武关坡营帐。
但粮草存放之地,怎能起火?
如今的火势,又是因何而起?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阮凌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艰难地收回凝望武关坡的目光。
“粮草存放之地起火,粮草必定有失!”
“传令!”
“急速奔袭,冲入武关坡营帐救火!”
“救援粮草!”
说着,他已然策马向着武关坡营帐方向狂奔而去。
小觑了那三千贼军,竟真的能够在武关坡营帐中纵火!
不过,这武关坡营帐还有着上万守军镇守。
其中的粮草,更是分开存放。
就算是起火,应当也不可能烧毁太多!
莫剑典双眼一片血红,紧跟着阮凌霄急速赶去。
“武关坡驻军统领谭栩,能力卓出。”
“又统率上万人马驻守,再借着险要地势,绝不会是北盛贼军能够轻易攻破的!”
“粮草,应当……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可是,说到最后,他的话语却显得稍稍有些没有底气。
前方武关坡中燃烧着的火光,似乎已经是在逐渐变小的态势了。
但那火光炽盛,单只是看那火势,便足以让人意识到。
武关坡营帐中,必定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狂奔之下,阮凌霄和莫剑典终于赶到了武关坡营帐前。
然而,临近营帐,他们的行进速度,却逐渐缓慢下来。
到了最后,甚至都停了下来。
阮凌霄身躯剧颤,险些自马匹上跌落下来。
脸色瞬间惨白下来。
更是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上万大军镇守武关坡,区区三千贼军,怎可能攻破营帐?”
“这绝不可能……”
他如同跌落一般,自马匹上翻身而下。
整个身形,都近乎瘫软了!
瞳孔中,倒映着一大片火光。
前方的武关坡营帐,竟是全部笼罩在一片烈焰之中。
火势熊熊,火光冲天!
几乎如同一座巨大的火炉!
莫剑典浑身僵硬,跟着阮凌霄一同下马。
盯着前方的武关坡营帐,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茫然。
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粮草,全毁了?”
“这不可能……”
“武关坡营帐,怎会失守?”
“谭栩呢?”
他喃喃自语,一阵失神。
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又向着四周看去。
脸色更是一片死灰。
这武关坡营帐外,火光零星可见。
但火光映照处,入眼所见,尽是一片尸骸!
皆是此地南越守军的尸体!
仿佛曾经历了一场最为惨烈的死战!
可分明只有三千贼军,哪怕这武关坡营帐,不占据丝毫险要地势。
正面冲杀之下,也绝不可能会如此惨烈!
两人后方,一众南越将领与大军也赶了过来。
看着武关坡营帐四周的惨烈景象,所有人都身形狂震,遍体生寒!
将领黄貊目光呆滞,早已惊骇欲绝。
“怎会如此?”
“自北盛贼军进攻到现在,最多不过半夜时间!”
“就算是两军交战,也绝无可能这么快结束战斗。”
“难不成,北盛贼军来了数十万人马?”
这般惨烈景象,除非数十万人马一同攻营。
否则,武关坡营帐绝不可能轻易失守!
轰隆!
这时,武关坡营帐一处围墙,似是在烈焰焚烧之下,再难以支撑。
轰然倒塌。
一股热浪,更是自营帐中铺面而来。
营帐中的火势,更是显而易见。
阮凌霄仿佛一下子惊醒,艰难地爬起身子。
又转过头,死死瞪着莫剑典,表情狰狞。
“莫剑典,你不是说,北盛贼军,只有三千余人吗?”
“那三千余人,怎可能攻破武关坡营帐?”
听到此,莫剑典浑身一颤,无力地闭上眼睛。
“的确只有三千余人……”
那些人,他亲眼所见。
不只是他,他所率领的攘越郡大军,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分明只有三千余人!
可眼前场景,的确无法解释!
他又茫然的转头看向四周,渐渐的,却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一股法子心底的寒意与惊惧,升腾而起!
“殿下……”
“四周,似乎没有北盛贼军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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