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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三百四十一章包税制与分税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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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墙外偷听的朱元璋不由瞪大了眼睛,很快抓住了一个新名词,眉宇间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分税制?

  是为何物?

  咋分?

  来不及细想。

  朱元璋立马摆正了身子,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嗯,有点意思了。”

  “这个林先生啊,还有多少花样是咱不知道的?”

  “那倒是早点说啊?”

  “非得藏着掖着,急死咱了。”

  马皇后循声抬颔瞄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也拿他没辙了。

  ……

  “咕咚。”

  朱标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望向林澈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林先生?”

  “分税制,该如何进行分税?”

  “还请林先生赐教。”

  林澈轻描淡写的挥挥手,让太子别着急先坐下,转而有条不紊道:

  “所谓分税制,简单来说就是中枢和地方,按照固定比例划分税收。”

  “听起来是不是和包税制一样?”

  朱标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茫然,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此刻表现的十分纠结。

  见状。

  林澈倒也没难为他,欣然解释道:

  “包税和分税,其实有本质的区别,形似而神不是,完全不是同意类型东西。”

  “首先,包税制分的是利润,而分税制分的是税。”

  “税收才是一个国家的合法财政收入。”

  “而非敲骨吸髓,或是鱼肉百姓,是人们都能接受的制度。”

  “我这样说没问题吧?”

  朱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反之,分利润则像商贾之道一样,拉帮结派追求利益最大化。”

  顿了顿,林澈继续道:

  “而且,关于盈不盈利这件事,很多时候不还是看怎么做账?”

  “反正从账本上看不出任何毛病,外部审查没问题,皇帝自然没话说,致使贪墨之风盛行,这也是可以预见的。”

  “不可取。”

  “另外,税收里面还有一个概念,叫做‘税痛’。”

  “关于‘税痛’一次,你是如何理解的?”

  “讲讲,别光听。”

  闻听此言。

  朱标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登时笑的比哭还难看,举手投足间皆是抗拒。

  要是答对了还好,要是答错了还得挨骂。

  可问题是,答不对啊!

  自己想的东西跟人家肯定不一样。

  然而面对林澈的不容置疑,他犹豫思忖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回林先生。”

  “学生私下以为,税痛应该是税赋多少?”

  “税负轻,百姓安,税负重,百姓苦。”

  “不能让百姓承担太多的压力。”

  说罢。

  朱标惴惴不安的作一长揖。

  闻言,林澈微微摇头,纠正道:

  “错了。”

  “这跟赋税高低有时候关系不是很大,而是与你怎么征收更有关系。”

  话落。

  一片哗然。

  与税负高低关系不大,与征收方式更有关系?

  经过了林澈的提醒,朱家父子恍然大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相比重税,暴力强征才更伤民心,也会让百姓彻底的失望。

  甚至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

  元末那个时期,朱元璋亲身经历过暴力征收的可怖,朝廷全然不顾地方百姓的死活,为了补全税赋的缺口,甚至逼迫百姓卖儿卖女。

  坏事做绝,天怒人怨。

  至此,童年的阴影笼罩了自己一生,对于贪官污吏已经无德商人,深恶痛绝恨之入骨。

  纵然有林澈多次开解,但他就是走不出来。

  或者说,不想走出来。

  不愿意放下仇恨。

  念及至此。

  朱元璋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林先生看事儿还是透彻,永远能抓住问题的核心。”

  “不像咱,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一直被情绪推行着往前走。”

  “关于‘税痛’一词,林先生的见解深刻,也给咱打开了思路。”

  “咱佩服。”

  听闻朱元璋喃喃念叨,马皇后或有所悟,面含笑意拍了拍老朱的大手,柔声细语道:

  “让老大跟先生好好学。”

  “错不了。”

  “老大虽然涉世不深,但成熟稳重的性子,刚好补足了你的短板,如今又有林先生手把手的教导。”

  “未来一定会成为圣主明君。”

  恰到好处的一番话,让朱元璋得到了些许慰藉,嘴角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当然,这可是咱家老大。”

  “大明的太子。”

  另一边。

  见朱标一脸凝重又要起身作揖,林澈无奈抬手打断,示意对方多礼。

  不得不承认,求学态度这方面,太子比朱樉强太多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只有,讲起课来稍微有点累,话还没说几句,便拜来拜去的。

  看着腻的慌。

  “来,我们接着往下说。”

  林澈重新斜靠在椅子上,手指了指空茶杯,朱标立刻心领神会,上前端茶倒水好生伺候。

  “打个比方,比如卖一把菜刀,定价二十文钱,其实里面包含了十文钱的税。”

  “如此一来,大多数人买菜刀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交了税。”

  “这时税痛就很低。”

  伸手接过朱标敬来的茶,林澈淡淡呷了一口。

  “反之,如果把菜刀的初次价格定在十文钱,卖的时候再另收十文钱的税。”

  “这个时候伱的税痛立马就上来了。”

  “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朱标下意识屏住呼吸,而后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把税痛降到最低。”

  “收税就得在无形之中。”

  “以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收取。”

  ‘啪!’

  一声脆响。

  林澈两手一合,欣然道:

  “不错,便是如此。”

  “耐心研究一下两宋的财政收入,你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到了南宋末期,盐税甚至还占到中枢财政收入的八成以上,盐税是实实在在支撑着两个王朝。”

  “税收才是国家命脉所在。”

  “然而到了大明,你爹减轻了农税的同时,竟然也调低了商业税,又在士大夫阶层推动下,商业税还在一降再降。”

  这是干什么?”

  “不要命了?”

  顿了顿,林澈继续道:

  “商人挣钱是随机的,百姓挣钱是固定的,看似百姓交的税很低,实则商人交的税更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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