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在兴奋下,一时间忘了这里是守备森严的军营,不得擅闯。
因为他们之前已经找错了三处地方,有一次还到了齐王的龙卫军那,差点没能脱身,被抓住充军。
不过眼前的军营规模极大,虽军旗没有扬出来,但这应该就是朝廷的主力部队了。
终于找对了,能不激动吗?
小甲把宋叶箐挡在身后,拱手道:
“几位军爷,着实抱歉。我是带着我家小姐来寻她投了军的哥哥的。”
具体情况未明,小甲怕坏了宋叶恒的事,所以没跟这几人说实话。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道:
“主子已经好多年没回家了,家里发生了太多事,小姐实在太过思念他。后来听人说他入了蒋老将军旗下,无奈之下,我们就找来了”
他长吁短叹的说完后摆摆手,让对方确认自己的无害。
武器在之前就藏好了,再加上赶路穿的衣服很脏,为了保暖还臃肿,所以两人看上去确实挺无害。
“小姐?”一哨兵伸长脖子看宋叶箐。
他们仔细打量了几眼,才认出眼前这个小个子确实是个女的。
“是的,军爷。”宋叶箐垂下头行了个礼。“还请各位通融一下,让我见见二哥吧”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有犹豫之色。
还是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男子板着脸说道:
“军营重地,特殊时期,若无通报,外人不得擅入。二位请回吧!”
“几位军爷通融通融,替我们通报一声吧。我家主子姓余名子进。”
宋叶恒目前还没有换回原来的名字,所以小甲说的还是“余子进”。
几人明显不认识余子进,此时都没有什么表示。
宋叶箐思考片刻,行了个大礼,道:“劳烦各位大哥帮忙,我确认一下家哥哥是否在真的这儿就好。”
目前只要确定宋二哥真的来了朝廷的军营,而且活的好好的就行了。
可无论两人怎么说,守哨的几人都没有松口,依旧是:不行,不能进,你们走吧。
宋叶箐低头飞快的眨了几下眼。怎么办?这地是真不好进啊。
他们也没学得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能出入这个守备森严,里边估计有两三万人的军营。
小甲有些急了。宋叶恒跟他们或许只隔着一二里地,可双方却如隔天堑。
他见不到先生也就罢了,可为了自己二哥,特意从昭州千辛万苦赶来的宋小姐该怎么办?
由于哨兵实在油盐不进,对他们的贿赂也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所以两人此时只得无奈离开军营的看哨范围。
“宋小姐,您”小甲很是挫败,接着又面露难色。
他看着宋叶箐,实在说不出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这句话。
“没事,咱们再观察观察。”
宋叶箐从半山腰看着下方的营地,可这个位置就连她也看不清里边人们的脸。
不过今天确实是草率了。他们应该多了解这里的消息后再来的。
朝廷军本就纪律严明,再加上他们现在在齐州地界,警惕任何外来人也是应该的。
无论二人说的有多天花乱坠,感人肺腑,这哨兵是绝对不会放人进去的。
“去宿松城。”宋叶箐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座下的马儿开始小跑起来。
“好!”小甲跟上她。
非常巧合的是,朝廷主力军的扎营地就在当初宋娘子跟宋二哥说过的宿松城外,只隔着六里地左右。
朝廷军前不久赶杀了齐王的人,轻易占领了这座城。
他们进城时,两边守城门的就是蒋老将军的兵。
宿松产香,这里的百姓可以说十之八九都会制香。
所以宋叶箐跟小甲进城时都能闻到各式各样的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不明显的血腥味,显然之前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里跟之前的城比起来倒是好许多,不过还是能明显看出萧条来,路上的行人极少,且基本都行色匆匆。
两人去了几家客栈,才找到住处。
“先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宋叶箐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服,实在忍受不了。
这半个多月的快马加鞭,她只抽时间洗过一次澡,衣服不是不想换,就是换下来也没处洗。
“是!您若有什么事便喊一声。”小甲目送她进房后才回自己房间。
没多久,小二就把他们叫的水送上来。
宋叶箐边泡澡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已经知道宋叶恒的打算跟去向,可是没有见到真人前依旧不能放下心。
跟朝廷投诚,说好也说不好。
好的话,蒋元臣可能会信任且重视他,让其参与进围剿齐王的行动。
若不好,宋叶恒此时估计行动会受限,对方依旧把他当成有嫌疑的人,关起来拷问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只能看宋叶恒这个人有没有本事了。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宋叶箐也没有就此休息、放松下来。而是出门去探查消息。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终于问到了一点点动向。
蒋元臣此时就在宿松县城中,原知县的大宅子里。
宿松县离府城八十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所以对方以这里做为大后方,围剿齐王。
“宋小姐,不如我明日劫一套军服,先混进军营再说?”
两人规整完各自找来的消息后,小甲向宋叶箐提议道。
宋叶箐却不同意。“这事我们该光明正大的来,若是劫了人,我们不是贼也变成贼了。”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目前还不清楚二哥他是在城里还是军营里,不能轻举妄动。”
小甲面露惭愧。“您说的对。也是我考虑不周,该打!”
“没事,你也是关心则乱。”
这段时间的相处,宋叶箐从他那得知了一些宋叶恒的事情。
他口中的余先生,对自己手下的人非常不错。
赏罚分明就不用多说了,对下边的人还极有耐心,事事具备,是真把他们当成兄弟处的。
反正已经好到他们都愿意为先生献出一切。
所以对方背叛齐王,逃出去时,几乎所有人都义无反顾的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