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姐俩都这么说,那就息事宁人呗,不过小妍平白无故的受了委屈,我这个做姐夫的可得弥补。”
说着,赵山河就掏出了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塞到了苏小妍的手里。
“今天晚上就在这住下,明天你就和你姐去逛街,看到喜欢的就买,别吝啬,我买单。”
财大气粗,苏小妍的心被震了一下。
缓了半天,手里握着那一百块钱的钞票,她第一次觉得钱是有温度的,热乎乎的,直往人心口里钻。
不由之主的,她又湿润了。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看的赵山河更是慌了。
“这咋又哭了,难不成是嫌钱少了,不够还有。”
说完,赵山河又掏出了几十块钱,塞到了苏小妍手里。
除了保险柜里的钱,购物中心还有十几万块钱的活动存款,他身上就剩这点零钱了。
“不是,是你……对我太好了。”苏小妍的脸微微有些红。
“这话说的,对小姨子好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我这是替你姐照顾你,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这学期不拿第一,休怪我对你可不客气。”
原本挺严肃的话,却被赵山河说的多了几分幽默。
苏小妍听的破涕为笑。
她看着赵山河,模样丝毫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坏坏的,可莫名的,她不讨厌了。
想了半天,苏小妍都没想明白。
许是财大气粗吧。
毕竟谁不爱这样的男人呢!
吃了晚饭,赵山河依旧住在下屋,苏婉前些日子空闲时把下屋收拾的干净,原有的木板床不止多铺了两层被褥,她还弄了块海绵铺了上去。
赵山河躺上去就跟陷在了棉花里似得,原本就累,这下更是睡得香甜,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起早,赵山河到街上买了点早餐,豆浆配油条,还有咸豆腐脑。
这豆腐脑就得吃咸的,上一世,赵山河到外地出差,就尝过当地的豆腐脑,竟然是甜的。
那滋味,堪比驴粪蛋子裹芝麻,一吃一个不吱声。
吃完,到了购物中心,刚一进门,赵山河就被张丁山给拦住了。
只见张丁山身后还跟着两个脸生的人,都热络的上前要跟他套近乎。
这张丁山昨天给他的是一条烟,今天给他的是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红包。
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块钱一张的纸币,看这厚度,大概能有七八十块钱。
“妹夫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几个到你办公室里坐坐?”张丁山贼眉鼠眼的一脸奸相,人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就炸开了,一看就不是啥好人坯子。
“行吧。”赵山河进了办公室。
张丁山带在身后的两个人也忙不迭的跟上。
一进了赵山河的办公室,张丁山可算是开了眼。
他是第一回来,还真被里面的阵仗给惊住了。
这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妥妥的大老板派头。
张丁山咽了几口唾沫,心里有点嫉妒。
要说赵山河一个穷混子能混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心里有点不忿。
可赵山河现在手里可捏着整个百货市场,他要是想再吃上这碗饭,就得低下头,软点腰肢,俯首称臣。
要不然丢了这饭碗,他还真不知道该去哪。
钱不好赚,不亚于吃屎。
这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觉得钱难赚,有个稳定的工作,就恨不得感谢自己八辈祖宗了,所以这百货市场改制,要求员工下岗,这各个都吓破了胆。
宁可豁出去到闹一通,也不想变通一下。
不过这市场改制,员工下岗,是时代发展必须经历的,任由底下人喊破了喉咙申冤也无用。
这遇到逆流,要么迎难而上,要么随波逐流。
其实有的时候心里想开了,倒是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赵山河坐在办公桌前,瞧着张丁山道:“表哥,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妹夫,这俩人是咱们百货市场的老员工了,和我也是多年的好朋友。”
张丁山这话刚说了半句,赵山河就已经猜出了意思,不过他却没有搭茬,而是继续听着。
“妹夫,你现在是百货市场的大人物,这百货市场要求员工下岗的消息你肯定也知道,咱们是亲戚,我肯定是不用担心了,留在你身边吃口饱饭,天经地义,只是我这两个朋友……”张丁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还得麻烦你和刘科长说说,给人留下,哪管干点别的差事儿,至少别让下岗啊!”
赵山河闻言笑了。
这个张丁山还真是鸡贼。
三言两语的就把他自己给架高了。
“表哥说了半天,口渴了吧,先喝口水歇歇。”赵山河没泡茶叶,而是倒了杯凉白开。
张丁山接过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
现在这情势,别说赵山河递给他的是凉白开,就算是一壶马尿,他都得笑着喝下去,竖起大拇指说好喝。
说完,张丁山又忙不迭的介绍,“这个是于强,这是个马坚,俩人都是百货市场老员工。”
赵山河没说话。
老员工?
老油子还差不多。
赵山河虽然在百货市场刚站稳脚跟不久,可这里面的弯弯绕和人情世故他是打探的明明白白。
于强和马坚是百货市场的老卖货员,扎根很深,心思不简单,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转的。
“赵老板,您的实力硬,只要您能把我们留在购物中心吃口饱饭,我们肯定对你言听计从,你让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说话的人叫马坚,一米六的个头,长的尖嘴猴腮。
“对,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小弟,做啥事儿都听你的。”于强紧接着附和。
赵山河摸了摸鼻头,没有搭理他们,而是问向了张丁山,“表哥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们走后门留下来?”
“也可以这么说吧。”张丁山倒是不含糊。
闻言,赵山河的脸色一冷,摸着兜子里的烟。
张丁山倒是有眼色,直接掏出了自己的烟递到了赵山河嘴里,还顺带着打着了火。
“这烟不好,呛嗓子!”赵山河只抽了一口,就把烟掐灭了,弹到了张丁山面前的水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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