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人当然连最后的财产都没有放过。
他们不断联系买主兜售楼盘,但当别人看见,偌大的办公大楼,竟然被一分为二,而且只能买下半栋的时候,怎么可能卖得出去呢?
而且,谁若是敢买,还得白白竖立一个巨大的敌人。
那就是另一边,一出现就火爆的靖仪公司!
所以,孟家人想尽了一切的办法,都无法榨干最后的资产。
他们和孟观潮截然不同。
因为之前温敏贞毕竟是孟观潮的妻子,他想要使用资金非常的方便。
而孟家其他人,则是非常的困难。
他们并不觉得,公司垮了对他们有多大的损失,他们只对自己分得到多少钱感兴趣。
最终,以孟家老爷子为首的队伍,出现在了温敏贞的面前。
孟家人一个个垂头丧气,之前的高傲消失殆尽。
他们无力改变局面,所以他们只有低声下气,瓜分走属于孟家的最后的财产。
温敏贞困惑不解的望着他们,问:
“你们过来做什么?”
“那个,敏贞啊,之前是我们太高看自己了,没想到孟家的公司垮得这么快。”
“更没有想到,孟观潮跟着你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公司,仍然是那么的无能。”
“所以呢?”温敏贞很是不解。
孟老爷子显得有些可怜的道:
“公司不能拖下去,否则所有的资产都会被耗光,所以我们所有孟家人,已经平分了所有公司结算后遗留下来的财产。”
“如今,就是一些实体店和半边楼卖不出去!”
“你们经营得这么好,要不然,你将剩下的财产买过去吧?”
其实,温敏贞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毕竟完整的办公大楼,才是一个健全的公司。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场斗争竟然会结束得这么快。
完全是因为陈天。
首先是一张千金难寻的神奇配方,其次是王丙和这样的无赖,竟然如此真诚的帮助他们。
“可以。”温敏贞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啊,谢谢你敏贞,你和孟观潮离婚是很明智的选择啊?他真是太蠢了,不自量力啊?”
孟老爷子瞬间就喜笑颜开。
而温敏贞厌恶的道:
“废话不用多说,我温家和孟家,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直接开价吧?”
“好好,你也知道,这栋楼当初建设的时候代价不小,具体的价值你比我们都清楚,今日多的我也不要,你就给两个亿如何?”孟老爷子低声问。
温敏贞犹豫了一下,“八千万。”
“什么,你?”
孟老爷子和孟家人简直惊呆了。
温敏贞起身道:“不卖你们就走吧,那么多生意人,你们卖给别人啊?”
“你,你真是太狠心了,两个亿,已经是我们想到的最低价,你竟然只给八千万?”
孟老爷子差点气吐血了。
温敏贞冷漠的笑道:
“这栋楼,你们是永远都卖不出去的。”
“小公司没有这个经济实力,而大公司不会只买半边楼,不仅公司的经营无法保密,还得和我们做竞争对手。”
“至少这省城是没有这样的公司了吧?”
“当然了,今日是今日的价格,明日过来,我只给五千万。”
“你,你…………”
孟老爷子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温敏贞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道:
“时间有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只有孟观潮和我签合同,我才会买。”
“………………”
孟家人不信邪,他们发挥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但是半栋楼就像是一颗被切开的白菜,是没人会要的。
最终,他们兜不住了。
如果今日不出手,明天就只给五千万,他们又少分了三千万,这对他们来说怎么舍得呢?
于是,更为滑稽的一幕出现了。
孟家人将孟观潮绑着来到了靖仪公司。
孟观潮见到自己昔日的女人,顿时回忆翻涌,五味杂陈。
本来还有一丝倔强的他,突然跪在了温敏贞的面前。
“敏贞,我知道错了,我现在才知道,孟家如果没有你,早就没有什么公司了。”
“我没有想过市场竞争竟然这么难?我一点能力都没有,我就是一个蠢猪啊!”
“敏贞,我知道悔改了,以后孟家一切由你做主,求求你回来吧,我知道错了。”
“我想和你复婚,我不能没有你啊。”
“敏贞,你肯定也不愿意一个家庭支离破碎的是不是?敏贞呐…………”
温敏贞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道:
“若是两口子吵架,那也没有什么。”
“而一张祛疤膏药方,让我看清楚了你的为人,亲人对你们来说,算什么呢?”
“以前你委屈,我以为真是因为公司在我手里,你没有任何资本反抗我,因为反抗的结果,是一无所有。”
“但如果以前公司在你手里,你我身份互换,你可能早就将我一脚踢开了。”
“而我却还在为了孟家的公司呕心沥血,生活啊,真是讽刺。”
“现在,这个公司已经属于我侄女儿,我可没有权利替她做主。”
说完这话,温敏贞转过身,冷漠的道:
“我还有十分钟下班,你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否则我就要回家了。”
孟家人听见这话,纷纷着急起来。
“孟观潮,公司是你玩垮的,你还犹豫什么?”
“如果错过了时间,楼盘变成了五千万,你别想分到任何一分钱。”
“赶紧签啊,你这个没用的怂包。”
孟观潮彻底崩溃了,眼泪和鼻涕哭得满脸都是。
他无比痛苦的签下了字。
办公大楼完整了,唯一不一样的是,被孟观潮挖过去的员工,一个没要。
孟家人全部离去,孟观潮也被保安架了出去,扔在了外面。
孟家人眼下还有金钱过日子,但就他们奢靡的生活,坐吃山空,用不了多久,孟家恐怕就会彻底消失在省城之中。
温敏贞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眼落寞如沿街乞讨的乞丐般的孟观潮,心里叹息一声。
温靖仪走到身后,不忍的道:
“姑姑若是舍不得,为什么不原谅他呢?”
“这一场生意之争,本来就没有可比性,而且,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了。”
温敏贞转过身,神色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靖仪,狗改不了吃屎,他今日悔改,明日就会变本加厉,我们连自己都改变不了,又何必试图去改变别人呢?”
“所以,你以后如果要结婚,一定要把眼睛擦亮点,孟家人的品性若是好点,就不会走到今天了。”
“而孟观潮在这潭浑水中,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我失落的并不是他做了这件事,一直以来,由我掌权,他只是被省城的人看不起而已。”
“但他真正狠心的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是他的亲人。”
“有些错,是生活必须的经历,而有些错,触碰了底线,违背了原则,是不可能得到原谅的。”
温靖仪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