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感受到来自老者的敌意。
这让他不禁失笑,如果这老东西真敢对自己动手,陈江河就有机会取走这团女娲土了。
价值六十亿的女娲土,不知道用起来是什么体验?
王婧姗看见陈江河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不禁疑惑道:“你在笑什么呢?”
“我有笑么?”陈江河反问。
王婧姗仔细一看,好似确实没有笑,嘟囔道:“你刚才应该是笑了,我看得很清楚。”
陈江河脸厚心黑地说道:“可能是你看错了吧。”
王婧姗没有继续深究。
不过她总觉得陈江河又有什么新计划,只能等拍卖会结束再问个清楚。
二人并没有在会场内大打出手,显然让何荣亨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失望。
陈江河不动如山,等待着神秘展品的出现。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主办方又拍卖了几件古董字画,陈江河偶尔会开价,那名神秘老者屡次恶意抬价,分明就是想要坑陈江河一笔,只是陈江河往往只是叫一次价就没有继续竞价,导致老者没坑成陈江河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眼看自己拍下了好几件没用的古董,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
心中杀意变得更加浓烈。
陈江河看了眼时间,两道剑眉微微皱起。
拍卖会已经进入尾声,怎么还没看见神秘展品的出现?
难道情报有误?
就在陈江河即将失去耐心之时,台上的旗袍女笑着说道:“接下来我要展出的物品是一幅画,这幅画出自明代大家之手,不过已经无法考究具体作者。”
“这幅画的具体信息已经发送到各位座位上的平板,你们可以通过平板查询相关资料。”
“接下来我们会给各位五分钟时间考量,请大家做好准备。”
一时间。
拍卖会现场议论纷纷,没有一人对这件古董感兴趣。
一来这幅画作者不可考究,出自明代大家之手的概率很低,二来这幅画有些抽象,并不是山水画也不是仕女图,反而是一些云里雾里的标记符号。
何荣亨看完资料之后把平板扔到一边,“嘁,他们是拿不出什么宝贝了么,竟然把这种货色拿出来拍卖,真不知哪个冤大头会拍下这玩意。”
主办方似乎知道这幅画的价值不高,所以起拍价只定在三十万。
王婧姗扫了眼后也不感兴趣,而后她扭头看向陈江河,想要跟陈江河吐槽这幅劣作。只是她很快发现陈江河正在仔细观察这幅画,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陈江河很想要这幅画!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有心想要问出口却害怕打乱陈江河计划。
王婧姗思索片刻后故意说道:“这幅画真的好漂亮,你能帮我拍下来吗?”
“我很喜欢!”
陈江河心中有些诧异。
待他看见王婧姗双眸的时候很快明白王婧姗在下套,使得陈江河再次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当然可以。”
不远处。
老者耳朵微动,把王婧姗的话听进耳中。
他已经被陈江河坑得体无完肤,暗道:“哼,故意把话说给我听,让我认为你一定会拍下这幅画,欲擒故纵这些小把戏我怎么可能上当第二回?”
再说了这幅画没有特别之处,老者懒得跟陈江河争夺。
拍卖正式开始。
几轮竞价之后这幅画的价格已经被推到五十万,不过竞争者寥寥无几,大多都是玩票性质。眼看到了五十万就没有人竞价,陈江河终于按捺不住激动举牌竞价。
“六十万!”
众人听到陈江河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看向老者。
这令老者嘴角抽搐,暗自攥紧拳头。
难道所有人都认为自己会愚蠢到接连上当的地步么?
太过分了!
这一次老者并没有竞价,而是闭上眼睛深呼吸,以免扰乱丹田处的内气运转。
老者没有竞价,令看热闹的人不禁失望。
之前出价五十万的那名富豪在看见竞价的人是陈江河后打消了继续竞逐的意思,权当结个善缘。
就这样。
陈江河以六十万的代价拍下这幅画。
直到尘埃落定,王婧姗才如释重负,在陈江河耳边问道:“这幅画是不是藏着惊天秘密?”
陈江河的回应只有三个字——
不可说。
看见陈江河神神秘秘的模样,王婧姗意识到这幅画肯定很重要,其价值甚至要在那团女娲土之上。
陈江河笑道:“这回真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故意迷惑那个老东西的话我未必能够拍下这幅画。”
王婧姗发出声轻哼,“我早就说过我能帮上你的忙。”
“这回你总该信了吧?”
二人相视而笑。
陈江河内心早已风起云涌,远不似表情看起来这么平静。
因为这幅画的内容与他身上那块玉佩的图案几乎一致,也就是说这幅画与玄黄玉有关,而玄黄玉又是陈江河最大的秘密,所以他才会对这幅画如此上心。
只花了六十万拍下这幅画,实在是物超所值。
老者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眼皮狂跳,他怎么觉得自己又上套了?
咔嚓!
他用力攥紧拳头!
不论如何,他一定会让陈江河二人付出代价!
在接下来的拍卖中,陈江河对剩余的展品都没有什么兴致,只想早些拿到属于这幅来历神秘的画。
又过了半小时,拍卖会终于结束。
陈江河给主办方转账之后终于把那幅画拿到手,这幅画被珍藏在一个精致的盒子内,旗袍女对陈江河暗送秋波,还挺了挺某个傲人的部位,“先生慢走,如果您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件拍卖品的信息,可以随时与我联系哦,我的联系方式是……”
“我可以给先生详细介绍。”
王婧姗直接把陈江河拉走,陈江河纳闷道:“你这么急干什么,我还没记住她的联系方式。”
“你眼睛都快直了吧?这女人分明是在诱惑你,你要是拿到她的联系方式还得了?”王婧姗都快被气死了,尤其是旗袍女某个部位比她还要雄伟壮观,她真的担心陈江河会被迷晕。
陈江河得知王婧姗想法之后哭笑不得。
自己是那种人么?
二人走出会展中心的门口,一名青年走到二人面前,陈江河与王婧姗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的青年,青年开始自我介绍道:“这位先生您好,我叫何庭坚,是四大家族之一何家的子弟,我爷爷对先生您很感兴趣,想见一见您,不知道先生有没有空?”
何庭坚说话很有礼貌,比同为大族子弟的刘沁松强不少。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何庭坚知道陈江河是宗师,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客气。
不过这些都与陈江河无关。
陈江河面无表情说道:“见一面倒是没有什么必要,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代我谢过你们家老爷子的好意。”
何庭坚并不恼怒,仍然慢条斯理,“那真是遗憾,我爷爷一定会很失望的,但我们何家不会勉强先生做任何事情。对了,这是我爷爷的联系方式,如果您在紫荆岛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联系他老人家。”
陈江河接过名片,“谢了。”
何庭坚没有在陈江河面前久留,告别离开之后进入何荣亨的车上,把陈江河的话一五一十转告何荣亨,何荣亨叹道:“看来这位年轻宗师注定与我们何家无缘,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宗师,若是能够得到足够资源的话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先天。”
“爷爷,我有一事不明白。”何庭坚开口。
得到何荣亨允许,何庭坚才继续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坚持,在我看来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这位宗师兴许会回心转意,成为我们何家的一份子。”
何荣亨淡然说道:“可以这么做,但没有必要。”
何庭坚更加不解。
何荣亨望向车窗外的夜景,语气陡然变得森寒,“他已经得罪了一位老牌宗师,不出意外的话那位老牌宗师会在三天内报复他,他如此年轻不会是那位老牌宗师的对手。”
“所以我才说可惜。”
何庭坚恍然。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情不自禁喃喃道:“那确实挺可惜,否则我们何家倒是可以帮他一把。”
爷孙二人都微微摇头,并不看好陈江河。
彼时。
陈江河随手把何荣亨的名片丢进垃圾桶里。
早在争夺女娲土的时候,他就听见了何荣亨说的那些话,所以陈江河对这种老狐狸没有任何好感,更不会主动与何家搭上任何关系。
“这何家看似客气,实际上仍然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王婧姗在一旁说道。
“对了。”
“在会场内与你针锋相对的老头呢?怎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陈江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然是躲起来了,他这种老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真要跟踪我的话,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不远处。
神秘老者脸色发黑,总觉得陈江河这番话是在警告他。
但他乃是老牌宗师,怎么可能被轻易吓到?
在陈江河离开会展中心的时候,神秘老者直接跟上去,他不希望陈江河看见明日东升的旭阳!
陈江河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