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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我预料中的一样,车子最终开到了废弃化工厂的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等你和主人谈完事情的时候,我会回来接你。”虎哥回头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虎哥,觉得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我的那个父亲的手下,不过这样也好,把我心中对他的怀疑彻底的解除了,想必他一定在暗中跟着我,所以他才能频频出现在我的眼前。
而且我想他以前应该也在这座化工厂里面干过,要不然的话可能对这里如此的熟悉。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对吧!”我看着虎哥,心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虎哥冲我笑了笑,说:“想得到或者是没想到并不重要,只要你相信我,我依旧是你的虎哥。”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虎哥再见,然后下车,没有丝毫由于的就走进了化工厂的大门。
进去之后,整个大院里面是一片漆黑,唯独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车间内传出了微弱的亮光,我想我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应该就在那里吧!
越靠近那个车间,我的心跳就越快速的跳动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紧张,或许是第一次见这个陌生的男人,又或许是我怕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还有就是我可能会怕我自己忍不住出手打他一顿。
终于,在胡思乱想中,我走到了车间的门口,车间的门是关着的,严丝合缝的,令我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副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人到中年的他,看起来非常的帅气,身材高大,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像极了电视上经常演的成功人士。
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和善,和善到令我的心里对他激不起一丝的怒火,而之前的种种想法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心里只剩下了平静。
他也在仔细的打量着我,不过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未曾改变,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进来吧!”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味道。
“好的!”我答应一声,便走了进去。
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整个车间再也没有任何人,在车间的中央处摆放了一张四方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两瓶白酒和一碟花生米,以及两个杯子,而在离桌子不远处是一个台灯,之前我看到的光亮就是由它发出来的。
他关好了门,走到我的面前指了下桌子两旁的凳子说道:“坐吧!我想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说罢,他也不等我,就率先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而我在愣了一会儿神之后也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
确实,如他所说,我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但现在,真正的见了面之后,我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心里非常的乱,难以平静下来。
他没再说话,而是拿起一瓶酒拧开盖子,分别往两个杯子里倒满白酒,二锅头暴露在空气里的那一刻,一股浓烈辛辣的味道刺鼻而来,虽然度数有点儿高,但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跟喝水似的把整整一杯全部灌进了肚子里面,那种强烈的辛辣刺激感令我连着咳嗽了好大一会儿,肚子里更是感觉有火在燃烧,匆忙抓起几颗花生豆胡乱的往嘴里一塞,我的感觉才好一些。
他笑了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看着我说道:“我记得我以前喝酒的时候也像你你这么猛,但是现在不行了,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
说完他扬起头一口干了下去,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是在喝水一样,脸上的表情未变,而那双眼睛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忧郁起来,透露着无尽的伤感。
等到他放下杯子,我便拿起酒填满了两个杯子,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酒量很好,看起来是经常喝。
而我也没有丝毫的退让,也端起酒杯干了下去,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涌,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瞬间直冲脑际,我一捂嘴巴,硬生生的把这个难受劲儿给压了下去。
“很好,再来!”他大吼一声,再次将两个杯子倒满,他端起酒杯看着我说,“来吧!”
我冷笑一声,一把就把他的酒杯给打到了地上,只听得“哐啷”一声,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酒水流了一地,他并不恼怒,而是非常平静的看着我。
“现在我问你答,不许拒绝,不许敷衍我,行吗?”
我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努力令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却没想到脑袋越晃越迷糊,不过还好,我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干什么。
他点了点头,捏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动了几下咽了下去,然后说了一个字:“好。”
我擦了一下嘴唇,开始说道:“首先第一个问题,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不能告诉你,因为你知道了也没用,说下一个吧!”他依然平静的说道。
我打了一个酒嗝儿,对于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生气,因为原本我也没计划得到答案。
想了想我便继续说道:“那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到了国外之后抛弃我妈,又娶了一个老婆,这个问题你不能拒绝回答,不然的话,小心我干你!
我不是你养大的,而是我妈养大的,你可以不管我,但是我必须得给我妈讨回一个公道,她这几年来,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而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可是你却重新娶了个小老婆,请问你把我妈置于了何地?”
说完之后我就静静的看着他,他没有养我,所以我无所谓,但是我今天必须得为我妈讨一个公道回来。
原以为这个他避无可避的问题应该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却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很是平静的说道:“这个问题,我还是不能回答你,下一个。”
“靠!”我爆了句粗口,真的很想在他那张帅气的脸上狠狠地打几拳,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冷声问道:“为什么?难道是心虚了吗?”
“孩子,有些事情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会懂,所以不说也罢!”他的心理素质非常好,面对我的质问没有丝毫的怯意。
我火了,用力的拍了下桌子,震得碟子里的花生米四处乱弹,站起来冲他大声吼道:“别他妈叫我孩子,我不是你孩子,也别拿我当三岁小孩子来哄,说我不懂,我他妈什么都懂,有种你就说出来!!!”
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静的多,一般人遇上我这个样子,估计早就跟我开打了,更何况还是给了我一条命的人。
但这更加的说明他这个人心虚了,他不敢说出其中的原因,他还害怕陷入更深的自责当中。
对,一定是这样的,他肯定是害怕了,而他现在这个冷静的样子绝对是装出来的。
“你真的想知道?”他问。
“对,我就是想知道,难道你连自己当初犯下的错都不敢承认吗?懦夫!!!”
“嘭!”他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也站了起来,跟我的眼睛对视着,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好,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原因,是你妈让我这么做的,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