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墨渊抵达欧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坐在客厅里等他了。
看到欧墨渊手上包扎的伤口,她烦躁地翻了个白眼。
心里冷冷丢出一句:没用的东西。
“欧墨渊,”老太太脸色十分难看,“扁栀是你前妻没错吧?”
“她喜欢你三年没错吧?”
“一个喜欢了你三年的女人,你是怎么把你们的关系搞的这么僵的?我真的搞不清楚,好好的一手好牌,被你打得稀碎。”
“你现在是明确自己对扁栀有意思了对吧?”
欧老太太细长刻薄的眉眼盯着欧墨渊。
欧墨渊并不吭声。
昨晚扁栀的行径不就是要他明白,他不愿意再跟自己有任何瓜葛了么。
是不是有喜欢,又有什么区别。
见欧墨渊这不争气的样子,欧老太太直接把拐杖狠狠打在欧墨渊的身上。
“说你是欧家人,可你有半点欧家人生性风流的样子?我告诉你周岁淮已经继承欧家财产,你要是不努把力,扁栀就要被周岁淮追走了!”
到时候还有欧瑶什么事情。
她自己的孙女是一定要为她盘算好未来的!
见欧墨渊面色冷漠,依旧一声不吭,欧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很明白欧墨渊脾气太倔,强硬态度压过去,也不一定能成事。
欧老太太缓了口气,看着欧墨渊冷淡道:“行,既然你是这副样子,那就算了,我也别白费功夫,那就让扁栀嫁给周岁淮好了。”
“你之前没碰过扁栀吧?”
“那这么说来,她还是黄花大闺女?”
“那可真是便宜周岁淮了,不过可不得说周岁淮命好,”欧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余光打量欧墨渊的神色变化,
只见这句话后,欧墨渊的面容顿时变得深刻冷峻。
“男女之间也就那么点事情,不用我说你心里明白,要是哪天周岁淮真的跟扁栀发生了关系,有了肌肤之亲,又或者有了孩子,那你可就真的没戏了。”
见欧墨渊拳头紧攥,欧老太太的神色越发得意。
“所以说你是个没福气的,跟你那死去的妈一样,一点不懂把握那点子东西,”
欧老太太笑着从兜里掏出罐透明玻璃,“怎么说我都是你奶奶,横竖要为你着想一些,这东西呢,对身体无害,是我央求着一个老姐妹给我的,一次一粒,三次保管有孕,你用在扁栀身上,父凭子贵,平步青云也就不在话下了。”
“林家产业是块大蛋糕,你不分,自然有人贴上去。”
“要不要,看你自己了,做人有的时候,不能太有底线,显得清高,更多的是矫情、”
欧老太太说完,起身上楼,给欧墨渊留下思考空间。
欧墨渊站在寂静的客厅里,沉默的看着那灰冷色调的玻璃小瓶子。
王助理从门口进来,思忖了半天,又瞧了眼楼上,走到欧墨渊身边,“欧总,我想问,能不能把我调回您身边啊?”
欧墨渊此刻心烦意乱。
手臂上的痛感让他脑子发麻,老太太的话更叫他心头愤懑。
不得不说,老太太是懂男人占有欲的。
自己没有碰过的前妻,只要一想到会被别人压在身下染指,欧墨渊心头的愤怒就像袭卷的龙卷风,呼啸着吹散他所有理智。
王助理见欧墨渊没有回应自己,又喊了他一遍。
“怎么?老太太这里你不适应?”欧墨渊勉强抽出点精力来回答。
“不是,老太太这里很好,就是——”
“既然很好,就好好呆在老太太身边,”欧墨渊直接打断了王助理的话,“当初你家里供不起你读书,是老太太一眼看中了你,后来又亲自把你从我这里要回身边,她对你是有期望的,你别辜负她老人家。”
“就这样吧。”
欧墨渊说完后,没有再听一句王助理的话,直接抬步离开。
剩下王助理站在原地,心里忐忑地望了眼楼上方向。
“王助理,上来一趟。”
安静的大宅子里,老人的声音阵阵回荡,王助理的拳头紧了又紧。
最后,拳头缓缓松下,他垂下头,一步步沉重地朝楼上走。
欧墨渊没有拿桌子上的药,这一点是出乎老太太意料之外的。
“没用的东西。”
老太太捏着瓶子,看了眼身侧不远处的王助理,笑了笑后。
“王助理,新鲜玩意儿,要不要试试成效?”
王助理惊恐后退,却被身后来人架住,这一瞬间,他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而老太太像是在看小丑般,兴致盎然地看完了整个全程。
有了恩德,还得有把柄。
这样的人捏在手里,还能从一而终地忠心。
这是她多年的制衡之道。
她很期待,扁栀吃下这个药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扁栀这边下班后,有些担心周岁淮会因为早上的事情分心。
结果,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扁栀蹙眉,不一会儿,电话打过来了。
“怎么了?”周岁淮的声音一如往常清朗,“想我了?午饭不能过去陪你吃哦,今天的戏份重,晚上迟一点去中医院找你。”
扁栀:“……”
听着倒是没有一点反常,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事,不用过来,晚上我有几个老病人从外地过来,我没空,我就是随手给你打个电话,没事。”
周岁淮音调清澈,“嗯,忙完了我就过去,元离回来了吧?”
扁栀看了眼身侧面无表情的家伙,“嗯,回来了,估计又跟林野吵架了,整个早上都是低气压。”
周岁淮笑了声,扯了两句闲话,把电话挂了。
而在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周岁淮脸上的笑意冻结,他幽冷的眸光沉沉盯着面前的头发散乱的女人,铁棍的另外一头对准女人的眼睛。
“你说,我要是就这么戳下去,你这眼睛能不能碎裂能糊?”
陈语嫣整个人跪在地上剧烈颤抖着,她想着要撩周岁淮来着。
早上精心打扮,结果前脚刚刚踏出家门,就被人绑了,丢到了飞机上。
飞机的轰隆声叫她心惊,在一个多小时后,她被人从飞机上丢下来,满手的粗粝刺痛让她下意识地扯下眼罩。
她这才发现,她被丢到了一个四面环海的小岛上。
而她原本以为的大暖男,此刻阴冷着如地狱阎罗的脸,一双眸子沉沉看他,眼底里凝聚弑杀之意,而眼前的铁棍近在咫尺像是下一秒就会贯穿她的整颗眼球。
“周岁淮,你、你干嘛?”
“你把我劫持到这个地方,想对我做什么?”
陈语嫣盯着周岁淮的脸,有些惧意。
“你说呢?”周岁淮吊儿锒铛的笑,手里的铁棍压进几分,眼看着就要戳到陈语嫣的眼球。
“我。我不知道你抓我来做什么?”陈语嫣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但是身后的保镖将她整个人死死摁住。
“不知道?那我提醒你一下?”周岁淮的脸上带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嘲讽的勾唇,铁棍一挥。
伴随着凉气倒吸声,陈语嫣整个人抱着右臂蜷缩在地上,连痛都叫不出声。
只是睁着一双死灰的眼睛,身体僵直片刻后,开始剧烈的颤抖,冷汗从她划了浓妆的脸颊渗透出来,让她整个人显得狼狈又破碎。
“想起来了么?”周岁淮懒散地提着铁棍,身上还是那一身戏服里头的纯白色卫衣,这颜色此刻却被周岁淮脸上的阴鸷狠狠压制,排山倒海的压迫感从高落下,
陈语嫣惊惧的往后缩,再没有了从前一见周岁淮就往上贴的模样。
“要不要——”
周岁淮似不在意的拖腔拉调,“我再提醒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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