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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我们一直从下午三点吃到下午五点,整整两个小时,我和童欣她爸也整整喝了两瓶白酒。
我的极限也只有一瓶白酒这样子,所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只能去医院躺着了。
童欣她爸显然比我好得多,但也已经口齿不清了。
他对童欣说了很多关于当年为什么离开她的原因,其实不用他说,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可是在童欣问她妈妈是怎么去世时,她爸却沉默了,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
最后在童欣一直的追问下,她爸终于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妈,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啦,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今天说通了就好了。都吃好了吧,吃好了我就去结账了。”
我说完就站起来准备去结账,可童欣却抢在我前头去结账,她爸却很严肃的拉着我坐下,然后对我说道:“王宇,我知道你和童欣的关系不一般,我也知道你现在和白洁已经闹掰了,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童欣,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会祝福你们,但只要让我知道你伤害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叔,你喝多了吧!”
“你别管我现在喝没喝多,我现在说的话你给我记清楚就行了。”他很严肃的说道。
而童欣也在这时回来,问我们在聊些什么呢?我们都只是笑了笑。
在离开餐厅的时候,童欣的手机铃声顿时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后,刚刚还高兴的脸上顿时失去了光彩。
只听她三两句话应了几声,便挂掉电话,然后又着急忙慌地返回餐厅,让人家老板将电视频道切换到一款娱乐新闻的节目。
随后我在电视中见到了上午在小阁楼下那一幕,我也被拍下来了,标题为“影星童欣为隐秘男友出手伤人”。
这还没完,看见下面一条新闻时,我心中愤怒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不知道是谁将那段说童欣十几岁就被强.奸的话给录下来了,现已成为了爆炸性新闻。
我迅速翻着微博,发现前几条热点全都是关于童欣,甚至连我也成了炒作对象,网络的传播速度迅速,很快就有人爆料我的一些身份,但还好说的只是我和白洁曾经的一些恋情,反正就会是各种铺天盖地的垃圾新闻。
“操!”我愤怒的大骂一声,看向一边的童欣,她完全已经傻眼了。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说道:“我得回北京一趟了,刚刚经纪人也给我打了电话,我马上就得回去,王宇这边的事就先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顿了下,我又说:“我陪你一起回北京去吧,你一个人不好应付的。”
“不用,我经纪公司会出面解决的。”童欣说完就往外面跑,看得出来她很着急。
童欣她爸却追了出去,叫住了童欣:“我和你一起去,你现在这么去北京,我不放心。”
“爸,我真没事,你别跟着我了。”童欣随即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离开了。
我还在深深的自责当中,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假如之前我没有去找陈浩,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或者我一早就下去和他们解释清楚,也不会有这么多事,都怪我。
童欣她爸来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行啦,别自责了,是个男人就该站起来承担这一切。”
这句话好像突然点醒了我,最近发生了太多我不可能控制的事,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倒下,我要解决......可是,我该怎么样去解决呢?好无力。
片刻后我接到了暗杠打来的电话,他着急忙慌的问我都怎么回事?
我又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和他解释了一遍,暗杠愤怒的大骂,然后安慰我说:“宇兄,你也别太着急,我知道你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关于童欣这边的事,我会尽力去想办法挽回的。”
“对,你在北京,你先帮我照顾好她,我最迟明天就来北京。”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是非常无力的,即便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些事,但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就因为我是男人,我得承担我犯下的所有错,这些错我可以全都归根于苏曼。
回到五星路,我和童欣她爸在我家个楼下分别,我摇摇晃晃地爬上楼,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我累了,我想睡一觉,然后做一个美梦,告别这些利益纠纷,告别那些让我无比厌烦的琐事和烦恼。
可是我却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小阁楼被挖掘机夷为了平地,整条巷子全都成了一片废墟,我站在废墟中环顾着四周,感到可怕,感到窒息。
天下着很大的雨,头发上不断有雨水滴落,他们缓慢、急促、破碎,想一个脾气怪的人。
身旁是各种机械声和压路机的声响,一声雷鸣点缀着那些藏在废墟下的悲伤、无奈、和哭诉。
在半夜我被这个噩梦惊醒了,满头大汗的我跑进洗手间用一盆冷水从头上淋下,这才平息了那个噩梦留下的后遗症。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我没有再睡了,独自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只想最后再看一眼这快要被夷为平地的老巷子,感受着它最后的一丝气息。
习惯性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自己最喜欢的黄鹤楼,点燃了它,也像点燃了这个幽静的老巷子,点燃了隐藏在那些看不见光亮的角落。
时间如同流水般缓缓流逝,远处天空吐出了一抹美丽的鱼肚白,那是最美的朝阳。无论人性怎么改变,那美丽的朝阳永远也不会改变,除非世界末日。
我突然之间就很释然了,不痛不痒了,无所谓了,大不了失去一切,我不缺重新再来的勇气。
还记得阿信有一句歌词是: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勇敢的活。
‘叮叮当当’的声音渐渐出现在小巷子尽头,那是熟悉的卖早餐的声音,每天都会出现。还有那些孩童哭泣的声音,老人们柔肠百结的叹息声,年轻夫妻的争吵声。
这又是一天的开始,我收拾好了心情,准备前往北京去找童欣,我要好好的保护好她,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回房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T恤,又在镜子前挂掉了浓郁的胡渣,正要出门前我接到了暗杠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暗杠在电话里的声音却显得有些低沉:“宇兄,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