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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音乐又换了一首,接着便看见穿着蓝色西服的陈安之,和穿着白色礼服的白洁从后台缓缓地走上了舞台。
俩人的出现得到了大片的掌声,聚光灯也洒在他们俩人头顶。没错,他们的确很般配,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我将目光锁定在舞台上,我发现了白洁的表情很明显不对劲,她根本就不开心,陈安之的表情倒是满足得很。
经过司仪的一番说辞后俩人便准备交换订婚戒指了,看见那一幕我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道:“等等!......”
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我,现场顿时一阵骚动,我大摇大摆地往舞台上走去,可还没靠近就被安保人员给控制起来了。
只听白洁叫了我一声:“王宇,你怎么来了?”
然后又是陈安之的声音:“赶快把他给我轰出去!”
几个安保人员死死地将我控制住,我几乎用了所有力气都没能挣脱开,现场的躁动声越来越大。我发了疯般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舞台,可好几个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将我牢牢的控制住,我根本无力挣脱。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在主宾席上看见一个感觉很熟悉的面孔,一时想不起来了,她很有气质,很漂亮。
我双手死死的抓着旁边的桌子,发了疯似的挣扎着,好几个安保人员废了老大力气也没能将我弄开,最后不得已用随身携带的警棍往我身上狠狠的打了几下。
我还是没有松手,将面前这几个面目狰狞的安保人员全都记在了脑海里,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回来。
忽然之间,一个带头的安保挥动着手中的警棍朝我头上狠狠地砸了下来,那一刹那我仿佛游离在鬼门关的门口。
我终于松开了手,可那几个安保人员还一脚一脚的往我身上踹,我没有再挣扎了,将注意力都看向了那个中年女人。我真的好像哪里见过她,我好像认识她,但是想不起了。
而她也就这么看着我被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恍惚间我只见到白洁不顾一切的冲下了舞台,向我跑了过来。
可是安保人员也将她拉住了,那一刻似乎上演了一场董永和小七的悲惨爱情故事。
最后安保人员将我从酒店里扔了出来,我吃了一地灰,身上疼得已经站不起来,浑身到处都是淤青。
我努力地向酒店里爬行着,还想去阻止他们订婚,可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就连意识也渐渐没有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身边站在一个年轻的服务生,她见我醒来,连忙向我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我目光呆滞什么话都不想说,刚才那一幕幕像电影放映似的来回在脑海里徘徊。这小姑娘又给我找来热毛巾擦干了脸上的尘土和一些已经风干的血液,然后又给我倒来一杯开水。
我这才缓过神,对她说了声:“谢谢!”
此刻脑海里想的并不止是白洁和陈安之,而是那个很面熟的中年妇女,我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可是脑子一片茫然,没有一点印象了。
服务生在我旁边轻声向我问道:“你饿吗?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说不饿是假的,早饭都没吃,现在都中午了,又被暴揍了一顿,心中烦闷至极。
我点了点头又对她说了声“谢谢!”这世上好人还是多的,虽然我们都混得不怎么样,但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我就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这才知道她也是跟着男朋友南下北上,可还没半年男朋友跟一富婆跑了,她一个人又不敢回去,就独自在这座城市打拼。
最后我和她留了联系方式,说下次如果还来北京一定来看她,也许作为阶级同胞的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她叫许苗苗,很好听的名字。
我没有再回那酒店了,估计她们已经订完婚了,而我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小丑而已,在痛苦中承受着别人奚落的目光。
只恨至极没有一张能够遮羞的面具,如果有我一定会给戴上。
我真的有些疲倦了,也许我所期待的爱情于今天已经结束了,可是还是不甘心,为什么要如此重复去体会那爱情中的悲伤,与肖夏如此,与现在的白洁也是如此。
挫败感好似将我变得麻木了,以至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也忘记了心上的痛苦。
我没有再回那酒店,我只有祝福他们白头偕老,我也不会撕心裂肺的去难受,因为疼痛会让人变得成熟,以往的我就是太幼稚了。
我坐车去了机场,准备回重庆了,不想再去想这些琐事,现在我只想好好奋斗,然后有话语权做一个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出租车的电台放着一首王建房的《在人间》,很喜欢其中的一句歌词:在人间有谁活得不像是一场炼狱,我不哭我已经没有了尊严放弃。
人在极度伤心的时候听到每一首情歌都好像是唱给自己的,此刻我只想快点回家,什么也不想、不看、不听、不悲伤。
这首歌听到最后我哭了,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又笑了,笑得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于是更加不知道到底要笑得多虚伪,才能忘记这些伤痛。
这一刻我情愿化身为一只候鸟,永远的飞翔在这洁白无瑕的天空中,至于所谓的爱情、亲情还是人性的虚伪,都与我无关。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这座城市一眼,可感觉到的却是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落的真实的触感。
终于到了机场,下车时出租车司机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小伙儿,不管你发生什么事儿,别太悲伤,对自己好点。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但为了生活下去我们也对微笑着面对生活。加油!”
听着司机说的这句话,我又有点想哭,却哭不出来了。于是只能深深的呼吸着这冰冷如刀的空气呜咽着,然后将这座城市化成一座伤城,然后将那些沉痛的、悲伤地,统统留在这里。
转身走进了航站大楼,正要买票时我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让我有些失落,这个电话是童欣打来的。
于是我又笑了,笑自己还在祈求着能有一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