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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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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小子,你快过来,给婶子认认这是什么字。”

  “婶子,你也爱好文学啊,这篇《棋王》最近老火了。”

  “是么?!”

  “李家的傻小子,你刚返城回来,不知道,这小说啊,是咱胡同的大作家写的。”

  “老江家那江弦,你俩小时候过年,还一块往茅坑里扔炮炸屎玩呢,忘了?”

  “啊!那篇《棋王》是老江写的!我还以为是撞了名,没想到真是他。”

  “可不咋的,江家小子刚回城那会,街坊邻居都笑话人家,嫌人家是无业游民,现在瞅瞅,人家都住进招待所了!”

  “我瞧这个报纸上天天登,日日评,评这个‘《棋王》’,评这个‘江弦’,咱们‘小栅栏’这回算是出了個名人!”

  “听说报社记者都去采访了。”

  “李家小子,你也争口气,跟人家江弦学学,别天天当胡同串子。”

  “就是、就是。”

  “你说都是返城知青,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饶月梅慢悠悠推着自行车走过,嘴角带着一抹矜持的笑容。

  以往下班回家,她都是蹬着车子,落荒而逃,生怕听着这帮街坊嚼舌头,说她儿子那点事儿。

  如今呢?

  羡慕、佩服、兴奋、崇拜...

  迎着街坊邻居们的各种目光,听着他们的各种讨论,饶月梅美的人轻飘飘的,走路脚下都带风。

  没办法,谁让她有个好儿子呢。

  “儿砸,今儿晚上咱包饺砸吃~韭菜猪肉馅的~”饶月梅亲切的呼唤着江弦,跟寒暑假刚回家那大学生父母一模一样。

  “成。”江弦刚蹲完茅坑,屁股凉飕飕的。

  “大雪纷纷下,乌鸦啃树皮,风吹屁股冷,不如在屋里。”他吟诵起民国“诗人”张宗昌的《雪日大便》。

  不是招待所住不起,而是在家住更有性价比。

  全国各地各路跑来招待所拜访的人太多了,一天能来好几拨,一拨能来好几次,几天光景,喝掉他5斤茶叶!

  他干脆躲回家里,省的接待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耳根子也落个清净。

  上水泥池子垒的公用水龙头洗了洗手,钻进厨房里。

  “妈,我把这段时间挣那钱给伱交一下。”

  “挣了多少钱啊?”饶月梅乐的合不拢嘴。

  “我花了些,刚才点了点,零零碎碎一共198。”

  “多少?”饶月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198?

  买辆凤凰牌自行车都够了!

  70年代的自行车凤凰第一,永久牌第二,飞鸽第三。

  这个年代,还流行一句话,叫:飞鸽快永久耐,骑着凤凰谈恋爱!

  “给你留五十,省着点别乱花。”

  “成。”江弦拿块布擦擦手,“我给您擀饺子皮儿。”

  “不用,不用!”

  饶月梅赶忙推他出去,“我儿子那手是握笔杆子的,哪能干这种粗活儿。”

  “......”

  江弦无奈,一抹身出去,扭脸撞上对文质彬彬的中年夫妇。

  “朱叔叔?刘阿姨?”

  正是朱琳的父母,朱教授和刘医生。

  “您二位怎么来了?”

  他把二位迎进屋里,拎两把椅子,沏两杯茶水儿。

  朱教授抿一口,打量了眼四周,“你父亲不在家?”

  “在单位呢,他那工作性质您也知道,常不着家。”

  “老江不容易呐。”

  朱教授感叹一声,江弦他妈也听着动静,系着围裙跑进屋里。

  “朱教授,刘医生,你们来了。”

  “月梅同志,打搅你做饭了。”

  饶月梅露出抹笑,“我正包饺子呢,待会儿在家吃饭。”

  “不了。”朱教授客气道,“我们坐坐就走,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给江弦找工作那事儿...”

  刘医生接上话茬儿,“前段时间不是开团代会嘛,老朱光顾着忙团代会,晕头转向,把老江那托付全给抛在脑后了,我在家说了他好几次,你说这都过去多久了,给人孩子都耽误了。”

  “没关系。”饶月梅扬起嘴唇。

  “这事儿赖我。”朱教授面带歉色,“月梅同志,你也知道,现在城里岗位紧张,找工作不容易,这也是正好过冬,工业学院的供暖服务,还缺点人手,我才给江弦争取到了这个指标。”

  供暖服务就是烧炉子。

  在这年代,大多数单位还安不起暖气,更甭提“集中供热”了,室内取暖都靠生炉火。

  刘医生更是语重心长,“虽然不是正式编制,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合同工,总共五个指标,竞争激烈着呢...”

  饶月梅洒脱一笑,“这指标还是让给别人吧,这事儿我和江弦他爸也有责任,忘记给朱教授您说一声,害您白忙活一趟。”

  朱教授和刘医生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家江弦已经有编制了。”

  “有编制了?”

  “医科院保卫科的编制,现在又被《京城文艺》借调过去写作了。”

  “保卫科?借调?写作?”

  刘医生一下子就愣住了。

  又有保卫科的编制,又在编辑部写作。

  这孩子是文武双全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概一两个月前吧。”饶月梅眉飞色舞的说着。

  “是嘛小江?”刘医生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你在《京城文艺》写东西呢?”

  “在写小说。”江弦如实回答。

  “这孩子就能瞎折腾,前段时间不知怎么地,折腾出篇小说,还在《京城文艺》发表了。”饶月梅故作嫌弃,脸上写满了幸福的烦恼,“成作家了,独立了,我和他爸管不了了。”

  “孩子大了都这样。”刘医生赔几声笑,“江弦,你写的小说叫什么啊,阿姨回去拜读拜读。”

  “叫棋王。”饶月梅抢着透露。

  “棋王?”朱教授皱了皱眉,仔细一回忆,这些日子,好像好些人都在他耳边提起过这个小说。

  居然就是这孩子写的!

  再坐了会儿,夫妇二人起身告辞。

  一直到拐出胡同,刘医生还存着几分震撼。

  “这个江弦居然会写作?”

  朱教授道:“放眼整个工业学院,恐怕也没一个人能在《京城文艺》上面过稿。”

  “要照这么说,这个江弦还挺有本事的!”

  朱教授斜一眼妻子,轻笑一声。

  “你不是一直都瞧不上人家么,怎么样,看走眼了吧?”

  刘医生讪讪的笑了笑,“这哪能怪我,这种事儿谁又能想得到呢。”

  “老朱,现在从事文字工作有钱挣么?”

  在嗡嗡嗡时期,稿酬机制曾被废除,发表东西,就给你些圆珠笔、笔记本之类的奖励,有时还会给你几张卡片,拿着这些卡片,可以去指定书店里领对应的书。

  “稿酬已经恢复了,我听人讲收入还不低呢,一篇稿子顶别人好几个月工资。”

  “那他条件不错呀!”刘医生惊呼一声,心思开始活泛,“你说咱家琳琳这么大了,连个对象都没,她和江弦年龄也相仿...”

  “别乱点鸳鸯谱了,想一出是一出,咱姑娘自个儿有主意着呢。”

  另一边,一位容颜秀雅,气度从容的中年妇女,又敲开了江弦的家门。

  “请问,是江弦同志的家么?”

  “我是北影厂文学部的编辑,施文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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